工作室在公寓楼的七楼，楼清洁人员似乎还没回来上班，走廊上杂成堆，但空气质量比屋里好多了。

大林蹙眉：“可我们从来没和他们公司合作过，也没有开罪他们公司的任何一个人。如果说是同行竞争从中作梗，那更提不上――我们这规模，也就勉赚小钱罢了。”

另一个揪着发，萎靡：“就是。这违约金对他们来说本不值一提，怎么也不可能是为了钱来搞我们吧。”

宋银川跟了来，只有他们两个在，他的语气和屋里的大不相同，几乎有哽咽了：“绯，我能怎么办啊？”

话一，那三个人齐齐一愣，连宋银川都愕然抬看向她。

两人被打断，齐齐蔫炮，大林低迷：“我真是不懂了。他们那么大的公司，怎么就跟我们这个小作坊过不去？也没得罪过他们啊。”

陈绯说：“既然不是为了钱，那就是为了人呗。”

陈绯的微微发炸，抬声音说：“行了，既然是人家故意局整你们。不找这个疏漏，也会有后招。”

宋银川掐灭了烟，苦着脸说：“对。这些衣料全是照他们的要求采购的，合特定舞台剧使用，很难改制成其它服装。我们几乎把现有资金全垫去了，如果这单不成，我们几乎没法再找到对的买家了……它们堆在仓库，跟废品也没什么两样。”

陈绯直奔主题，问他：“这个单是谁介绍给你的。说详细一。”

宋银川了鼻，说：“最初，是电视台的冯老师，你在排练节目的时候，不是把我介绍给他，一起讨论服装定案吗。我们互相留了名片。”

大林里闪过一丝希望，连忙：“绯，你最有办法了。我们这一次，可真的就靠你了。”

，没有留录音和文字凭证，合同也没有因此修改。等到年过完，他们要交修改后的样版时，对方却一咬定他们未能期交付样版，违约在先。

“不是，大林，你现在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吧？电话接到以后我是不是上就告诉你们了？你还说这么小的改动算不上事，放年假在家的时候半天时间给改了就完事。这句话银川也听到了，你是负责修改的，你怎么也没想到要让他们书面意见？”

陈绯说：“你们不是说现在只是甲方公司法务要求违约赔偿。但没走到赔付的那一步，还有转圜余地。”

陈绯：“所以，对方针对的只是你们罢了。想搞垮你们，让这个工作室不去。”

陈绯没搭腔，在屋里站了一会儿，对宋银川说：“银川，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外夜风正盛，陈绯拢着衣襟，站在工作室外的走廊上。

陈绯一声不吭地听着。

宋银川说：“一开始，我也没想到冯老师能看上我们工作室。可是没有多久，冯老师给我打了电话，他给我介绍了一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翻来覆去就那么些话，宋银川闷在边上烟，没制止也没参与。

“他们打个电话让你改你就改啊？你不会让他们一份电版的修改意见稿吗？还有，就算要改，你在交付日期当天先发一份原始版本过去，能浪费你多少时间？”

陈绯：“这笔订单的定金数额不算，双倍赔付心疼是心疼，但你们真正在乎的，是压在手里的大量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