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心愿只是，希望最后的一diandian时间，能够跟自己真心所ai的人一起度过。”

林启明说到这里，深xi了kou气。

“……如果是你，你会原谅他吗？”

筱垂xia视线，嘴唇动了动，却说不chu答案。他对于人际关系的认识一向极其单纯，原本他在维护aiqing的时候，从没想到过家庭和责任之类的概念。如今林启明所说的事，他并不知dao自己立场应该往哪里摆。

筱的反应似乎也在林启明预料之中。林启明也没等他回答，便继续说dao：“总之那个时候海波的母亲几乎被毁了。她虽然同意了离婚，但直到海波父亲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再见他一面。原本慈祥温婉的女人变得寡言而多疑，只有跟海波在一起的时候，才能见到她笑一笑。当时海波才只有10岁。这件事是他心里的一dao坎儿。如果不是后来他自己也查chu这个病，他可能宁愿一个人孤独一辈zi，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同xing恋。”

他又静静地看了面前的手机一会。手机的背光早就灭了，屏幕上只有黑漆漆的一片。然而他的视线却极温柔，仿佛从那里还能看到ai人的影zi。

“八年前海波zuo手术大难不死捡回一条命，这才终于同意跟我在一起。可能就像我说的那样，如果只剩xia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何苦还要去zuo违心的事qing呢……只是当时他有一个条件，就是我们俩的关系，到死都要瞒着别人，绝对不能公开。如果有一天被发现了，我们就分手，他会去一个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从此断绝一切联系，再不相见。”

一时间三个人都沉默了。筱还在等林启明继续说xia去，但林启明只是默默地看着桌面上的手机，好像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半晌，月川无奈地轻声叹了kou气。“原来如此。我们会尊重您的意见。”

筱瞪大yan睛看着月川，“什么原来如此？”

“……我们确实查到了他们之间手机短信的记录。如果以受嘱托杀人或相约自杀作为辩护意见，虽然获得轻判的把握很gao，但势必要公开两个人的关系，这是黄海波所不愿见到的。”月川闭上yan，抬手rou了rou额角，显得有些疲惫。“而且，即便是最保守的辩护意见，请求法院从轻量刑的条件之一是求得被害人家属的谅解。你觉得现在他能以什么立场去见黄海波的母亲？”

这一句倒把筱问得答不上来了。他深xi了一kou气，然后憋在xiong腔里半天，只觉得一gu火芜湖发xie，最终只得忿忿不平地又转回来看着林启明。

男人的表qing倒并不悲伤，反而非常坦然，甚至还带着一丝细微的笑意。

“我该谢谢你，这么jian持想要帮我。也许你说的才是对的，海波心里，一定还是希望我能够带着他的寄望开始新的生活。你可能以为我是心怀歉疚或是自我放弃才会自首的，其实不全是这样。我想证明一件事——他的离开不是败给疾病，也不是败给nei心的恐惧和脆弱。他还是他，他最好的一面会以这种方式永远留在认识他的人心中。”

原来并不是没有怀疑，他从一开始就知dao，那篇文章是筱所zuo的手脚。

筱狠狠地摇了摇tou，向前倾着shenzi，抬gao声音喊dao：“那你呢？你怎么办？”

林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