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的是字儿书。你应该识字的罢?”
“嗯,但是我不看字书。”
“应该多看看,小人书是用来消遣的。像啦、啦,都是应当看看的。”
“那里面的qing节我都知dao。”
“哦?”李言笑说dao,“关于周瑜的呢?”
“他不是被诸葛亮气死了麽。”
李言笑笑了两声:“对啊,但是看书不仅仅是听故事,主要是看作者的文笔、构思。看书能使一个人变得不一样。”
“我带来了几本书,都是孔孟之dao的。”
“那些也该看,但应该看多种类型的书。就像现在的孩zi,成天看的书就是抗日、舍己为人、抗mei援朝甚麽的,这就不全面。”
“你家有书麽?”
“有的,你可以来我们家看。”
“我如果有不认识的字怎麽办?”
“来问我,我教你查字典。”
骑着骑着,李言笑就叹了kou气:“读书甚麽时候都是好的,但现在革命来了,也不晓得孔孟、传统名著以后还让不让看。也许只能看到歌颂党和战争胜利的了……”
我听着他的声音,心里有种莫可名状的悲伤,似乎隐隐地gan觉,以后的日zi不太好过了。
我们骑着骑着,房zi越来越稀疏,田野越来越多。李言笑指了指左边:“那边,全都是苇zi地。”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望见一片朦朦胧胧的土灰se。
“到了。”李言笑话音未落,就迅速nie紧了车闸,只听“吱呀——”的一声,车zi立即停了xia来,我借着惯xing,脑门儿在他的腰上狠狠地磕了一xia。
“怎麽了?”我向前面看去,以为差dian儿要撞到别人。他跨xia车,扶住车把,然后看着我笑了起来。
我明白过来之后,表示抗议:“你怎麽一dian儿都没有大孩zi的样zi。”
“大孩zi甚麽样zi?”他还是笑着看我。
“就像我这样。”
李言笑撇撇嘴,没有说话。他很自然地把手放在我的肩上,带着我朝路边走去。路边是一个向xia的大坡,我们朝坡xia走,有一排树木挡在前面,中间走一条浅浅的小土路。我们沿着小土路走xia去,我就看见一个不大的湖,但是很清澈。湖面还没有上冻。湖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几只乌鸦麻雀在叫。
“没有人钓鱼麽?”
“没有人钓,”李言笑在岸边捡起来一块石tou,“这不是明摆着麽……冬天。”
“冬天就没有人钓?”
“我也不知dao。”
我走到湖边,望着湖shui,望着xia面的碎石:“冬天也可以钓鱼。”
“但是鱼很小……”李言笑没说完,就把手里的石tou平平地扔了chu去,但是shui漂没打好,石tou一xiazi就掉了jin去。我们都有些失望。
李言笑不慌不忙,接着在湖滩上找石tou:“鱼很小。以前我钓过,有鲫瓜zi,有小she2tou,但是都很小。”
“鱼苗是不可以钓的。”
“是啊,”李言笑又丢chu了一块石tou,这次石tou在湖面上蹦跶了两xia,“怀着小鱼zi的雌鱼也不可以钓。”
我觉得很奇怪,“鱼苗不准钓”是母亲告诉我的,她早年chu国留学,这是外国人的法律。中国人不guan这个。李言笑怎麽知dao,雌鱼也不能钓呢?
于是我就问他:“你怎麽知dao的?”
“我也忘了,应该是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