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辽抱着他妈妈，听她不停的重复那句，我们要怎么办啊。

让那几的，挪一个人去通知街办主任，这么大的事，街办得帮忙照应着。她去给林一刀爸妈打电话，得回来一趟，还要在城里找个信得过的律师，肯定要去一趟W市的。对，还有程家小叔，那个谁谁骑车去乡一趟，把小叔接来。隔大妹的女儿也在程辽班上，让她去给他们班主任打电话，让程辽回家来。

后来大家说得差不多了，大家准备先回去休息，明天早发。

那，现在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她在听到儿回来的时候，像是终于有了依靠，即使这个依靠还不太，但让她忍不住放肆嚎啕。

他们开始讨论明天去接遗，要准备什么，要和公司谈什么，回来以后怎么理。

程辽浑浑噩噩的。他知，他妈妈好像看着他，慢慢平静来了，让他坐在自己旁边，握着他的手。

程辽却像是不知怎么哭了，曾经打雷都能吓哭的小孩儿，似乎只是长了，但是还没有深切的明白，什么是死亡，以及和死亡联系在一起的恸哭。

捡起手机，看不明白那些东西，另外几个一起看了，才明白程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一时不知怎么办。

她就听到了，怕事，站在门瞅着。结果看到李芝香开始砸东西，赶紧冲过来抱着她，老太太有一把力气，但是不住，赶紧又叫了另外三的人过来，几家合力把李芝香着沙发上。她坐的一瞬间，好像突然没力了，手机掉在地上，整个人无声的泪。

他陷这个问题，再也不会回来是什么意思？对他来讲，这个问题似乎太象了，他只能用力去想象，去理解。

第6章不用再见

可是儿抱着她了，让她靠着肩膀哭，她心里百转千回的问题，却只剩一个：我们母以后要怎么办啊

程辽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听到林一刀带着哭音在外面喊鸟鸟。他想，林一刀怎么当着这么多人喊他鸟鸟呢。

可是，就这样没了。她想到当年那个不负责任的王八跑掉，那种天塌地陷的恐惧，她至今记得清清楚楚。那程家的母俩要怎么办呢？对，得先想办法。

他知常年不能见到爸爸。最长的一次，是整整两年没有见面。今年节的时候，爸爸回来过，到现在差不多七个月，不算太长，而且妈妈说，他中秋节还会回来。

躺在沙发上无声泪的女人，心里想了千百个问题。她想，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呢？又想到当初兴兴的嫁给程勇，他帅气又老实，即使家里不怎么样，她也愿意。她想儿生的时候，程勇抱着他们母又笑又哭。她想到她的儿，她现在只有儿了啊

程辽只是一直在旁边低着，也不眨。

林一刀看着他们打开的界面上，“死亡证明”几个字她还是认得的，再听他们七嘴八的说，明白程家的男人是没了。

程辽，程辽。想到惹人疼的程辽，泪也跟着来。

然后林一刀就跑来用力抱住了他。他听到林一刀在他耳边哭。他像是突然因为他的哭声反应过来，他没有爸爸了。即使他想不来永远见不到爸爸是

林叔叔和他们带来的律师坐在对面，旁边是街办主任和小叔，还有几个叔叔阿姨。和几个大姨把外面聚拢的人劝回去了，说好了有什么要帮忙的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