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想想。”顾清说。

“你还能活几年？”威利斯问：“而我又还能活几年？里昂那时候才多大？家庭教师会陪他那么久吗？”

“一会儿给里昂带一个熔岩糕回去。”威利斯对他说。

“你再来几次，顾客都被你吓跑了。”威利斯边摘围裙边说。

威利斯无奈地说：“只是名义上的妈妈，没人要求你上她。如果你一直这样亲自带他，他就无法避免接这种事，如果你想让他有童年，那么你至少将他送到同龄人边去。你就说想找一个博士女朋友，格林那个老太太都能给你找到一百个完全自愿的人。”

“是，”威利斯，“照顾你们起居，送他上正常普通人的学校，照顾他功课。”

“会再来的。”

“回达西实验室去吧，不要再赛德莱娅的事。”

手抓在自己手里，摸了摸他的刺。他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无力。他每天这样带着他，保障了他的安全，也让他过早地让里昂接到了成人世界。虽然说在生理方面讲，童年并不是个必须的阶段，但是听着7岁的孩大谈特谈方面的事还是有心惊，难免让他觉得自己的家长职责没有尽到――也许就像威利斯说的，带孩和搞科研毕竟是不一样的。

“唉，”威利斯摇了摇，从自己袋里掏一张回执，“上次你让我拍的画，我拍来了，也照你的要求递到了俄罗斯。”

那个店在两条街外，步行十几分钟。

“他中午刚从堂骗了一个糕吃。”

“他接了太多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懂的东西，从网上看了黄书，达西他心切，什么都教给他。我在想给他找一个家庭教师，博士学历，住家、长期稳定，男女不限。”

“加油，机械师，等你带我去国。”

“啊啊啊，不赛德莱娅，就只有给机打油这一件事！”

“多谢。”

他趁着午休去找威利斯。他将里昂从威利斯那里带走之后，威利斯就再也不参与科研工作了，他在他最的糕店里找了一份工作，并且和女老板保持着友以上的联系。用他的话说，是晚年的最佳归宿。

“你建议我给他找一个……妈妈？”

“哈哈，鬼灵……”威利斯的胡抖了抖，“他怎么惹你了吗？”

“那你的家庭组合就更加奇怪了。”威利斯说：“一个单爸爸，带着领养的儿，还有一个定位不明确的教师。”

威利斯说的理顾清也懂。但是他对于恋关系全无兴趣，就算是假的关系，他也不愿意牵扯去。他惜自己的孩，但是同样不想让其他人为了这件事牺牲。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别说是胡安的，我不信。”

“你还是顾客？”

几个月不见，威利斯瘦了不少，还是喜穿粉红的T恤，衬在黑灰的围裙里，有一种慈祥的觉。顾清收了伞，站在门旁边，有几个还在选东西的少女看了他一，将餐单礼貌地递给他，悄悄地走了店外。威利斯翻了个白，给顾清冲了一杯咖啡，招呼他在窗边坐。

里昂三步一回走了以后，顾清将白大褂挂在一旁，从门后拿了把伞走了去。

“那是级保姆。”顾清说：“我不能去骗人。”

“都会。”

顾清沉默地握住了咖啡杯。胡安离开他的那年三十五岁，而他今年三十二岁了，就算他自认忍耐能力过胡安，也不过三十五之后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