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铮能够懂他。但在常铮心里，那并不是懂得，只是怜悯。

为别人的yan光而活，何其卑微可怜。可韦方澄又偏要zuochu那个jianqiang又深qing的表象来，反复几次，更加令常铮唯恐避之不及。

陶然并不知dao多少过程和细节，此刻的神qing，却分明饱han理解。常铮被他这么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kou。

“他什么都不用zuo，只要看着我，就好像是来讨债的。他要表演，我就该全神贯注看着，否则就要被谴责。这实在太累了，我不想zuo这个慈善事业，只想快dian帮他明白，趁早离我远dian对大家都好。”

成年人之间的ganqing遭遇就是如此。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陶然思来想去，还是无言以对。

会议室很快在两个人分别敲键盘的细碎声音里变得寂静。似乎是一瞬，又似乎是过了很久之后，常铮伸手去拿咖啡的时候一时兴起，一面望向陶然一面用杯底敲了敲桌面，像是隔着一张桌zi在对他敬酒致意。

致意什么呢，伯牙zi期之谊？还是这纷扰的红尘里，两个格外清醒的人站在一起，在彼此的沉默里读懂了人qing萧瑟？

陶然鬼使神差地也拿起自己的杯zi，轻轻地，敲了一xia桌zi。

第27章暮雨3

脑力使用过度容易导致失眠，即使睡着了，梦里也全是工作。习惯了chu差的生活之后，陶然也逐渐开始养成了跟常铮一样的奇葩习惯：无论当天工作多晚结束，只要午夜前能回酒店，还是尽量去健shen房把自己练到力竭。

前几次发觉常铮总这么安排时间的时候，陶然还问过睡前运动会不会反而睡不着，常铮只是一笑而过。后来在深夜运动和凌晨运动之间，陶然经过反复试验和自我调适，最后还是选择了深夜。

chu门在外，饮shi完全不可控，外卖里的油和盐都唯恐加得不够多，kou味不够重。生活基调已经这样了，运动其实既不能减脂也不能增肌，纯粹是为了保持shen心状态而已。

至少肌肉以最大功率zuo功的时候，人可以什么都不想。

这天常铮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到有氧训练区这块区域来的时候，陶然dai着耳机，正在跑最前面reshen的十分钟。

对话里的三言两语飘jin耳朵里，依稀听得chu是医院打来的，好像因为常铮在患者的常用联系人列表里，急诊室才会打他的手机。常铮认真应答了几个来回，表明自己人在外地，然后提供了几个人名，建议这位护士在手机里再翻翻看。

背上微微发汗，正是reshen该达到的效果，陶然把速度降xia来，跟着履带又走了一会儿。常铮挂了电话，站在窗边许久没动，似乎有些发怔。陶然开kou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好像刚反应过来这深夜的健shen房里还有另一个大活人，看表qing还真惊了一xia。

“杜梁衡病了吗？”

常铮倒也不意外他听chu来了：“嗯，我去不了，只能叫护士去找找看他同事了。”

“你们……”

话都说chukou了，陶然才意识到或许自己并不该问。果然，常铮立刻眉yanhan笑地看了过来。工作了一天累到这个时候，满目的疲惫里ying是生发chu这样温和的笑意，再加上容se摄人，shen姿tingba，简直chun风又绿江南岸。陶然也不过是个凡人，心tiao不由快了几拍。

常铮很明白见好就收的dao理，不过两三秒的跑题，ma上又回到了杜梁衡jin了急诊室的语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