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一个省级数学竞赛，他们班上有个偏科的男生，据说是惦记了很久这个参赛名额，一直在等着老师来跟他提。那种一考定终生的环境里，每个学生都把任何一机会看得很重。后来报名期限都过了，他才发现名额其实早就给了归舟，老师本就没考虑过别人。”

“归舟整个中阶段的大分时候，成绩都很不错，到二以后，几乎很少从第一的位次上掉来。他那时候是个傲气的个，不懂得跟周围人要尽量和睦，这样时间长了，就开始有人嫉妒他。”

万籁俱寂里，他听见了一切崩裂的声音。

陶然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抬起来认真地看着吴越的睛：“读到什么了，怎么会就……被柜了？”

――笑声在一瞬间熄灭，所有人都静了来。站在外围的人回发现了吴归舟，纷纷像躲避瘟疫一般，给他让开了一条。

――后来事平息一些之后，吴越私跟常铮谈过一次，得知当时那位男生在很多场合明确表示过自己不服气，甚至在数学课上直接站起来，质问过老师为什么隐瞒学校有竞赛名额的消息。可是吴归舟一贯的成绩摆在那儿，就算拿着成绩单顺序挑，其实也轮不到他。

――那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午。没人知一个少年的冲动，即将燃一整个镇的恶意。吴越在数百公里外的大学校园里参加社团活动，吴归舟在隔着场的另一栋教学楼听课，父亲在工作，母亲在家里准备晚饭。可仅仅是几分钟之后，这所有平和都将成为遥不可及的回忆。

可少年心的偏执和暴，往往没法用成年人的正常逻辑去理解。

往事早已发生过，但用自己的声音再次揭开当年的序幕，对吴越而言，依然有不小的心理压力。陶然并没有开，一直沉默地坐在对面，这多少让她轻松了一，至少能继续说去。

摩西分海是开启未来，而他面前分开人海的这一条路，却注定孤独而痛苦。

这，连陶然的脸都阴沉来。

“总之那天，我们那个镇，大概就算是从学校开始往外，被这件事着了。我们那种小地方……之前从来没有人过柜，更别说还是这么的了。我爸了小生意，也交了些生意场上的朋友，那天午不知

而他唯一的庆幸，是那张纸上还没来得及写他放在心上的两个字，阿铮。

，那我就直接说那件事吧。常铮自己说不的，应该就是指的这个。”

“他不满了很久，有一次趁归舟去参加竞赛辅导，一帮同学都在起哄，他就去翻了归舟的课桌屉。就是那么不巧，那天他屉里，恰好有一封写了一半的书。”

陶然仿佛对茶杯上方袅袅的雾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目不转睛地看着，闻言只是轻轻一。

“可能是班长和早恋联系起来，一帮半大孩就都兴奋了，都撺掇他站到讲台上去读，他还真去了。那是课间休息，有跟归舟关系好的同学已经去告诉他了，可等他赶回来，还是晚了。那边已经读到……”

吴越苦笑：“那里有一句是，‘如果不是那次在更衣室的偶遇，我或许还在骗自己，我对你只是单纯的兄弟谊’。学校小得很，总共就一个更衣室，就在场边上，专供男生打球前后换衣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