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的？当兵好，在街上横着走都没人敢招惹。”林平打了个酒嗝，又说，“诶，你娶了咱们班的余兮兮，可就必须得对她、对她好，听见没有？”

他眯了，又听见那瘦弱男人大着继续说话，语调里带上几分哽咽：“你不知，我他妈喜余兮兮好几年了，从大一就开始……”

一个瘦瘦黑黑的男同学接话：“余兮兮，这你就不懂了。周易这叫喜极而泣，我看网上说，女生看见自己闺蜜嫁人，就像看见自己辛苦种的白菜被猪拱了一样。”夸张地两手捂心，表痛苦：“那叫一心疼！是吧周易？”

张伟航随后便直起，续，“不过周易的第三也没说错。校花儿结婚了，作为老同学，我们理所当然该送祝福--祝我们余兮兮小和秦峥先生，白偕老，早生贵！大家了！”

众人朗声应，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喝多了就去洗把冷脸，来来，我带他去。”张伟航及时解围，架起林平的胳膊就劲儿往外拖。动作略大，林平胃里翻腾，蹙起眉，表忽然变得有些怪异。

“！”

“呕！”

秦峥脸微沉，余兮兮的表也变得有些尴尬，气氛微妙。

林平胡乱地摆手，“没、我没说胡话，我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话还没说完，一把清亮嗓便将他打断，接：“第三，祝我们家兮兮新婚快乐。”

“……”

余兮兮也明显到诧异，转过，看见周易不知何时已站起了，手里端酒杯，面朝她，脸上在笑，底却浮着一丝极淡极淡的汽。

周易去了。

“林平……”她皱眉，压着声音说：“别说胡话。”

说正经的呢。”张伟航低斥，又说：“第二，是预祝我们程老院长早日康复。第三……”

包间里闹闹哄哄，

开场白说了一大通，等真开席，余兮兮早已饿得前贴后背，也不形象了，拿起筷便吃。桌上推杯换盏，同学之间聊天的聊天，划拳的划拳，亲密一如当年。

秦峥眉都没动一，“当兵的。”

班长张伟航尴尬地咳了声，怕秦峥不兴，于是笑着解释：“那个，秦峥，咱们班的同学都喜开玩笑闹着玩儿，没恶意的。您别往心里去。”

余光瞥见一抹瘦影从椅上站起，径直向门。

“好了。大家都自己人，甭客气，该吃吃该喝喝，完了咱们去七楼的KTV接着嗨，今儿个不醉不归！”

大家一愣。

余兮兮：“……”

余兮兮赶紧凑过去，神惊疑在周易脸上打量，问：“好端端的，老周你这是怎么了？”

几秒后，

几个男同学二两黄汤肚，有些了，面对秦峥这个陌生人也不再拘谨。林平凑近几分，说：“诶，兄弟，你哪行儿？”

周易闪着泪花儿冲她笑：“看见你现在这么开心这么幸福，我也替你兴。”

“卧槽！我日你先人！”张伟航气急败坏：“老的新鞋！”

她皱眉嘀咕，“……兴就兴，哭什么呀。吓我一。”边说边扯了张纸巾给周易角。

秦峥撩起看他，神冷淡，没说话。

旁边的人使劲儿踹他：“丫的不会说话就闭嘴！”

秦峥说：“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