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胡说，谁都知这大荒境中寸草不生，绝无生灵，怎会好端端冒一个人来。”

小娃娃却偷偷扯了扯少年的衣角，悄声向他：“别听他们，我爷爷说妖界在一千年前地位还是很低微的，那些上仙们从不把我们放在里。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譬如九尾狐王的祖爷爷乘黄，也只是上仙们的坐骑呢，我们妖界平日里想上天一趟都不容易，哪敢跟仙界平起平坐，其实本连话都说不上。”

少年更是好奇：“什么是三界盛会，你们大王又是谁？”

“爷爷说，那场仙之争亘古未有，先是昆仑山脉被劈成了两截，而后九仙山也成了一片焦土，连远在东海的归墟也受到波及，海甚至倒灌了西极。在这滔天巨祸中，那些山河湖海中的妖族自然也没能幸免于难，我们大王失去了许多民，无奈之才冒险去两边劝说。”小娃娃说到这，像模像样地叹了气，“其实那个时候，仙界和界都是气数将尽，诸位上仙折损了近乎半数，界那边虽说尊法力滔天，却也受了重伤。十位妖王分去劝了劝，他们便都同意暂且休战，而后又争吵了两百来年，这

少年低看了半晌，才瞧见说话的是地上一株枯黄的狗尾草，他挤在一众大树木之间，仍然不甘示弱地直了腰杆。

小娃娃撅起嘴巴，很是不满：“怎么会有这种事，你休想骗我。”

谁料他们却有个声音洪钟似的附和：“这在人间是有的，叫离魂症。”

少年听到这里不由奇怪：“若是此寸草不生，各位又是从何而来？”

“就是就是，”有个小花妖也随声附和，“要不是我们大王，只怕这场祸事要闹得天崩地陷，万重归混沌，可谓凶险至极了。”

一旁又有人：“妖界也有过，从前九麓山的老熊，为了修仙吃了七百年素斋，谁料某一日被天雷劈中，再不记得修仙的初衷，整日大鱼大肉，再不能飞升。”

“我们？我们是跟着大王前来参加三界盛会的，又不是生于此。”

“我们大王便是十妖王之一的婆娑罗王，”狗尾巴草着腰杆，而后又挠了挠，“至于三界盛会嘛，这说来可就话长咯。”

“那还是一千年前的事了。”他们后的老槐树自顾自便接过了话来，“那时天世，仙界和界掀起一场恶战，直斗得乌云蔽日，生灵涂炭，看要斗得不死不休，幸好我们妖界的十妖王面，阻止了这场灾祸。”

“倒也不一定是离魂症，说不准这孩便是自这大荒境中孕育而生呢。”有个声音慢声细语地。

少年愣了愣：“那十位妖王又怎会去调停了争端？”

老槐树又：“待我们妖界调停了这场纷争之后，便提议从此仙、妖、三界放戈，平起平坐，每隔五百年召开一次三界盛会，三界发生的任何争端皆可在盛会上解决。”

我在雪中行走，再之前的事全都想不起来了。”

老槐树得意地了，还树捋了捋颔枝叶。

少年听了，很有些肃然起敬：“这么说来，仙界和界是听从了十位妖王的号令。”

一时周遭七嘴八交相说起相似的见闻，少年这才惊觉边一草一木皆是活，方才那洪钟般的声音便是自己所依靠的大树所吐的。这棵古木很有些年了，树上裂开一个巨，上还有两缕垂的纸条，隐约便是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