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英嘻嘻一笑：“尊上既拨我来照顾你，就算你丢了什么，我也自会替你找回来。”

“尊罚他，多半是因为他惊了驾吧，怎会是为了我的事。”

“自然是为了你，我亲耳听见尊上说，要穿了帝君的琵琶骨，让他也尝尝滋味呢。”无英说完，眉大皱，“其实尊上一直很看重帝君，他二人关系又非比寻常，像昨夜那么重的斥责我们可都是一次见。”

无英怪异地看了他一：“尊上长居九霄殿，没有传召是不能随意的，再说……谁敢去找他说笑。”

他没想到九霄殿会这样顺遂，谁知踏殿门才发现里间极是广阔，

云泽没料到他竟是尊跟前的人，微微愣了片刻，又试探着问：“先前见了那几个王，各自都有各自的偏好，不知你们尊又有什么古怪的嗜好么？”

云泽怔怔听着，心里没来由的酸楚，竟也觉得有种说不的难过。他低声问：“你们界不是要纵纵么，他既是你们尊，这么些五帝王、五天护法，怎么不去陪他说笑玩乐？”

云泽原本与他相半日，见他言谈之间并不将自己当外人，早已颇生好，此刻听他这么说，便也向他笑了笑：“你今日带我在界中逛了大半天，我还不知你在此是何份呢？”

无英听了这句问话，一次疲于应付的神，他思来想去，向云泽凑近了一些，这才悄声：“我听说，细算起来，帝君算是尊上的师兄呢，不过这还是他二人在仙界修的辈分。尊上在仙界的那段日是禁忌之语，早已不许再提，我们还是不要再说的好。”

他见云泽还是少年形貌，料得他年岁尚小，故而也不怪他言语天真，只是：“时辰不早了，你还是早些歇息吧。”

云泽一时难以置信，不知是这小童夸大其词还是确有其事，呆了半天，忍不住问：“尊跟业灵帝君的关系究竟是怎样非比寻常？”

“我么，只是个散，原先在尊上跟前侍者的。”

尊在灵台修，而后又反仙界的事，云泽在大荒已有所耳闻，此刻便了不再多问，然而思绪却还未从尊上移开。

无英侍候他用毕了饭，又将床榻铺好，铺床时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过来：“这东西是你昨日落的吧，我替你放在枕边了。”

云泽扭一看，见是一颗红朱果，正是昨夜帮助自己逃幻域的宝，慌忙抓到手里，很欣喜地：“我只是已经丢了呢。”

九霄殿是一座宏伟的殿阁，距离云梦阁不过百步，云泽远远望着血月照那殿阁的巨大阴影，不由自主便向那里走近了去。殿前几队兵正在执戟巡逻，云泽悄悄将朱果到中，又放浅了呼，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殿门外，那几队兵果然像是没有瞧见他，目不斜视地从他边过去了。

无英愣了愣，缓缓摇了摇：“尊上他……我侍候他已有八百年了，可从未见他喜好过什么，他看起来总是没有多兴，也没有多么不兴。其实现在三界之中，但凡是他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事，就没有得不到不到的。可他总是独自坐在那里，一坐便是很久很久，好像把千百年都看透了似的，让人说不的难过。”

等无英离去之后，云泽躺在榻上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好像在大荒时一样，心底有个声音响个不停，促着他坐起来，走了云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