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十四章

斗笠似是传来一声低笑，而后尊一手揭开斗笠，灿若星辰的暗红瞳眸，灼灼地看着云泽：“不必了，我往后，都不必再来找他了。”

尊似是觉得诧异，低声问：“怎么，你喜这花？”

“为什么？”云泽愣了一，忽而又反应过来，“你找到他了，是不是？”

“你总是不肯拿正看我，我同你说话你也不搭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讨厌我。”云泽说着，忽然觉得委屈，又，“你说要送我走，却又把我从界的推了去，我那时还以为你要杀我。”

要不然，现我再陪你在此找一找，好么？”

“我何时……”云泽待要反驳，却又想起自己对界确实殊无好，不由迟疑了片刻，才慢慢，“可我又不讨厌你。”

云泽着心，轻轻摇了摇：“不知怎么，突然想叫你。”

“我……”尊撑着额，忽然低低苦笑起来，“我是个啊，你不是最讨厌么？”

云泽看着花海的方向了，又忽然

尊似是没料得他会突然兴师问罪，怔怔收回了手，竟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怔忪了半天才：“我只是怕……怕你不愿意见到我。”

尊目光一顿，竟撑起，向他凑近了几分。竹筏上本就窄小，如此之，两人之间便只隔了半寸。云泽几乎能看清尊羽睫，不由怔了怔，便要向后躲开。尊却不许他躲，伸手揽住了他的后颈，又不敢再欺向前，只隔着那半寸距离紧紧看着云泽。

尊听了这句话，并未喜，只是目光深沉，自语般轻声：“要是你一直这么想就好了。”

云泽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

云泽微微一愣，望向那片暗夜中的火红花海，重复：“原来这是彼岸花。”

云泽原本见此花生得艳丽，心生喜，忽然听了这个恶名，莫名有些不安，却还是怔怔不肯移开视线。

尊对那红花却没什么兴致，只掸了一便：“幽冥有三景，除了此的忘川，方才的蒿里魂，还有一景，便是前的彼岸花了。”

尊神微一闪烁，像是没有明白过来：“嗯？”

云泽还未见过他这样深邃又专注的目光，一时心悸动，似是恐惧，似是痛楚，却又不忍移开视线。他就这样与尊对视了片刻，忽而：“在界时，你为何总不肯看我。”

尊只是笑了一笑，随手扔了长篙，仰面躺到竹筏上，又将手臂枕在脑后，轻轻一叹，答非所问地：“以前来得匆忙，还未曾细细看过，原来此景这么好。”

此时竹筏已飘到了忘川彼岸，岸上不再是幽蓝蒿草，而是生满了如火如荼的大片红花，那花形如龙爪，泽艳丽动人，却是有花无叶，十分奇特。

尊微微一怔，转过看他：“怎么？”

云泽见他不答，倒也并不执着于答案，只坐在尊侧，看着忘川河中幽光闪烁，浮浮沉沉，一时心绪恍惚，不自禁低低：“昭炎。”

“它们实则是生在忘川彼岸的引魂草，也是冥界唯一能长的花，据说是了死人的血，所以生得这样鲜红。又因此花花叶不相见，还被人起了个恶名，叫无义草。”

他声音极低，湮没在波声中，云泽并未听见，他的注意被旁的什么引了去，攸然站起，看向前方：“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