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止是九皋，就连长垣也微微变，一把拉开了昭炎，疾步上前，将允参扶了起来。却见那童儿面苍白，再无半血，竟是晕死了过去，一时惊怒交加，抬便向昭炎斥：“师父教你仙法，便是这样让你欺负同门的么？”

允参虽然面依旧苍白，可目光还算清澈，他转动珠，看向面前那人，无力地唤：“小师叔。”

长垣见他清醒，稍稍松了气，一手将他抱起，又看见允商满关切之，忙温声向他：“你哥哥没事，我们送他回去休息。”

昭炎何曾见过他这样疾言厉，当无措至极，只后退着：“我……我……”

昭炎牙关紧咬，呆了片刻，终是恨恨跑开。

长垣听他话语中没有半悔意，不由又喝了一声：“孽徒，我便是收他为徒又与你何，倘若你再这样不知轻重，伤及同门，往后就不要再叫我师父！”

他心里忽然便了，叹了气：“过来。”

昭炎立刻从殿外跌跌撞撞跑了来，直奔到榻上，一扑他怀里。

殿中十分安静，并无平日那个吵吵闹闹的影，他一直走到后间的偏殿，这才看见那个红发的小影正抱着膝盖，静静坐在殿外的石阶上。他有心要唤他来，却又觉得不能待这徒儿过于惯，思来想去，终是起心，独自回了殿中歇息。

他忍着没有去抚摸徒儿的，只冷冷：“你昨日将允参伤得那样重，可知错么？”

长垣再也无暇他，只将手在允参前，以仙法去护他元神。而后听得一阵脚步急响，却是允商丢了竹帚跑了过来，他低向兄长看了一，立时变了脸，转而向昭炎质问：“你为何打伤我哥哥？”

待将允参送回住，长垣少不得又要悉心抚他一番，而后又叮嘱允商和九皋莫要宣扬此事，直到确认允参确实无碍，他才起返回了琼华殿。

长垣见手臂中的允参仍无半生息，心中烦乱已极，再不准他多言，只是低喝：“还不退！”

他离开之后，长垣又低去看手臂中的童儿，他手中仙法焕淡淡蓝光，已将允参全然包裹在光晕之中。与此同时，允商也走上前，俯来拉起兄长的手，十分担忧地喊：“哥哥。”

第二日天未亮时，他便从床榻上坐起，又忍不住看向殿外，却见门外的红发小童也正扒着殿门偷偷看他。只这一，他便瞧见徒儿阴影颇重，像是难过得一夜未睡，手指抓在门上，委委屈屈地唤他：“师父。”

是故意气自己徒儿，有些好笑这小师侄的牙尖嘴利，刚要开抚徒儿，却见昭炎怒气冲天地转过，直向允参扑了过去，暴喝：“住！住！”

允参哪里料想到他会忽然动手，闪避不及，竟被他一把掐住。混乱间他只觉对方手掌灼惊人，像是揪住他仙脉命门，让他毫无挣脱之力，而后就被猛然抓起，掀落到青石之。

昭炎被他连骂两句，一时脸都白了，又不甘心地喊他：“师父！”

长垣听

昭炎脸也很不好看，咬着牙沉沉：“是他要抢我师父。”

红发的小脑袋紧紧埋在他，闷声：“我知错了，等他好了，让他也打我一顿，行么？”他说到这，声音又低又涩，“师父，你别生我的气，你……你别不要我……”

他这声唤，却听低低一声□□，竟是躺在长垣手臂中的允参缓缓睁开了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