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哭喊声极其刺耳，在长垣耳边徘徊不去，见凡间即将要被界业火吞噬，他恨意怒意一起涌，一剑便刺向对方咙。就在

尊似是察觉到他犹豫，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千年前你不自量力，刺了我一剑，还不是自己落得神魂俱灭，现在竟又要犯蠢。”

见他发怒，尊笑得愈发开怀，扬起手，又在他面前化一片碧波漾的广阔海域，长垣刚分辨这里似乎是东海，就听尊在他耳旁沉沉：“东海有众多仙族栖，我自然也不能放过。”

他一把抓过长垣手腕，伸手在他面前拂过：“你看。”

尊看也不看他手中的剑刃，只是兀自冷哼了一声：“弱的凡人，比仙人更不该活在这世上，我毁了仙界之前，便应先毁了你最惦念的凡间。”他说着，双臂一振，背后蓦地绽开一暗红漩涡，汹涌的界之力看便要从那漩涡中溢，而他的方则是人间大片的城镇村庄，数不清的凡人如同蝼蚁般在界逃窜哭喊。

长垣茫茫然向周遭看去，只见远天边泛铁锈般的深沉泽，映得视野一片血红，那是西昆仑的峰，也是昆仑诸仙的居住之所。他从前曾在此赴过仙宴，那时的昆仑山，琼香缭绕，瑞霭缤纷，仙者们环佩叮咚，飘然来往。然而此刻，诸仙们的尸皆堆砌在峰上，鲜血顺着山峰蜿蜒，刺目至极。

那便跟我来。”

长垣意识到他要什么，立刻扑上去便要阻止他，却终是晚了一步，只见他信手一挥，立时便有五帝王率着大批兵将杀海底。不过片刻之后，海上怒涛翻涌，海的泽也从蔚蓝渐渐变深，而后化作血红，被巨浪席卷而起，又纷纷落，像是了一场滔天血雨。

尊听了这句，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一般，连声大笑，笑到最后又渐渐恢复了阴冷之，恶声：“你不过是个仙界除的罢了，还怀着一颗弱的凡人之心，有什么值得我喜。”他说着，眉梢一挑，锋利的唇角泛玩味十足的笑意，“再说，你不是知么，向我自荐枕席的人多了去了，我才不稀罕你。”

长垣怔怔地在那血泊中抬起来，只见面前那横尸的少年皎然如月的脸颊上尽是血污，双目睁得大大的，果然便是允参。他心中剧颤，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少微剑，咬着牙：“混账……你竟然……”

长远睁睁看着这片尸山血海，再回看向尊时，双中已蒙上沉沉恨意，握剑的手连连颤抖，心渐渐涌杀意，可又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略有迟疑，并没有立刻向对方动手。

“你难忘了，我屠尽昆仑的事？”尊低低冷笑，抓着他的手腕将他一把推了去，“还记得那是谁么，你最疼的师侄允参，是我亲手杀的。”

他一提起此事，长垣立时便想起自己被界之力撕碎时的无边痛楚，然而比那痛楚更难忍受的，是对方脸上的冷漠笑意。他再也难以忍受，蓦地起，蓄起剑势，直向尊指去：“原来一直是我在犯蠢，我竟还相信你为了我不再作恶，我竟然信你……”他手臂颤抖，剑锋也微微摇晃，声音十分疲惫，很不甘心地，“你说喜我，难也是假的？”

长垣听了他这番肆意嘲笑，心底寒意越来越重，握剑的手也愈发颤抖，明明恨意已到了峰，可奇怪的是他对着这人的咙仍然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