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垣早便料到他要问什么，轻轻：“是啊，我已经知了，我得以成仙，皆是因为我被乾元祖师选中，是用来克制君的命定之人。”他转过，看向紫宸君，“师兄莫非也知？”

紫宸君默然：“当年得知昭炎是天转世时，我曾占了一卦，从卦象上得知你二人命盘注定纠缠不休。”

允商一听这话，立时皱了眉，声：“小师叔，你可别忘了，那君先前明明还……”

允商惊讶地张开嘴，很快又问：“可是仙者本无法界，又怎能去斩他魄。”

普化天尊脸微变：“君，连你也相信乾元祖师会这样的事么？”

“所以师兄那时急着将我遣走

众仙听他气定，又是微一变，普化天尊神最是不豫，显然是想要言斥责他两句，紫宸君倒是依旧那样脸平静，只静静等着他的文。

虚言。”

长垣抬起睛看他：“我可以，”他低低苦笑，“我如今半仙半，可自由界，想要杀他并非难事。可是……我不会杀他。”

过了良久，才听一个女仙：“就算这次君手挽救了三界，可也同时让我等知，原来界当真已有力量足以毁天灭地。素来贪婪，他们将来倘若仰仗这界之力凌驾在我仙界之上，胡作非为，又该如何？此事不得不防。”

紫宸君雪白长眉的一双睛微有悲戚之：“我自然不肯信，可方才听长垣师弟提起极乐圣境四字，我才恍惚明白了。”他徐徐叹了气，低声，“昔年祖师将灵台交于我掌，要去天外之地隐居，我再三挽留，祖师却，他要去寻那离恨天竹桥连系的极乐圣境，纵使这世上已无路通向那里，他也势必要寻一条路前往。那时我便察觉师尊对那方圣境的执念异乎寻常，现想来，生此间种种祸端，或许早有定数。”

“实不相瞒，在那异界之中，乾元祖师便向我，世间的仙与皆是化生于混沌之中，互为阴阳，缺一不可。所以当年天虽被封印，仍然还能转世，因为本就与仙一样，永恒于天地之间，本除不尽杀不掉。就算我杀了他，几千年后，又会有新的天世，到那时，可就未必还有人能克制得住了。”他说到最后一句，语气缓慢，唇角微扬，竟几分嘲讽之。

众仙者似乎也有此一想，不由频频，同时将目光向那群环绕的尊上看去，显得十分忧虑。长垣微微苦笑，向他们：“诸位放心，君已向我保证过，绝不会为非作歹，更不会凌其余诸界。”

见他都这么说，仙者们自是不好多言，只纷纷若有所思的神。十妖王那边看诸仙面凝重，也不知势究竟如何，皆不敢就此退去，只得留在原地，与妖族民们窃窃私语。界倒是安静，那五帝王与五天护法早已摆阵来，助尊养护元神，映得周遭一片血红微光，他们后那硕大的界正黑地张着，漩涡般旋转不休，气势骇人。

“明明还杀过我，是不是？”长垣轻笑着替他把话补全了，而后摇了摇，“我不是盲目信他，其实我已经知要怎么杀他了，他虽掌控界之力，可只要界，用少微剑斩他那魄化成的血月，他与界皆会灰飞烟灭。”

紫宸君听后，微微一怔，低声：“师弟莫非已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