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这个不用他说，舜元也看得来。

“这位娘娘的寝衣领上沾着松针，松树不怎么落叶，何况那松针断还是青绿

“回禀圣上，这位娘娘是因为失了血，失的太多故去的。”

舜元清了清嗓倒：“今天不上朝了，还有皇后的死讯别透去。”

一直到快要午时的时候，舜元才从皇后这边去，去之前又握了握那只无论如何也捂不的手。

停了不知多长的时间，外面才有人轻声问：“陛……”

他不敢再去瞧皇后了，只想在屋里再看看，昨晚上，皇后就是在这给他剥了一晚上的桃，昨晚上还好好的呢。他去看那乌檀木的巧桌，桌上还是有一小筐山桃，只是昨天他走后，皇后大约是又剥了一阵，桌上对着三座桃仁堆成的小山……她知他了门就不会回的，桃剥了也是白剥了吧。又看见一旁绣榻上堆着皇后常用的针线篦，那里放着七八个已经好的明黄绦，打结各有不同。他明明跟她说过他是不会更换剑上的绦的……她怎么还在这种无用功？搁平时他一定会嘲笑她，到底只是个妇人，如今他笑不了。他开始觉得有种自己并不清楚的东西呼啸着朝他卷过来，一瞬间，他只能用手埋着脸，好让泪着只像是迷了沙；他死死的咬着牙关，好不让自己真的声来。

舜元：“还有呢？”

例，屠夫、仵作、刽手等人大多血腥蛮，是不能面圣的。舜元还是免了这些旧例，径直去看了。李妃尸首给盖得严严实实，衣裳一丝不苟的穿在上。舜元晓得仵作是怕担上侮辱妃的罪名，便淡淡的朝那穿着麻布白袍的汉看了一，问：“瞧来什么了？”

别的话他也说不去了。张太监在门候着，听到舜元的答复便转走了，他也听得来舜元嗓里的不对劲儿，这不对劲儿不是用在某个的姬妾上的，那不对劲儿是留给亲朋血亲的，原来一直不睦的帝后说到底还是夫妻。至亲至疏，都是夫妻。

不知是不是血腥味熏的，还是这房沉香味太，舜元开始觉得睛发酸了，他急匆匆的从皇后睡着的床边站起来，想要支开窗，却发现脸上湿漉漉的。他伸手去摸才发现自己泪了，于是便赶快用手指去脸上的泪，连他也觉得怪异，明明十岁之后，自己就不再会哭了，如今又是怎么了呢？如果给别人看见自己哭了，是要受欺负的，快快忍去吧。不知不觉间，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又回到了无依无靠的小时候。

他细不可闻的叹着气：“你到底要到是哪种公？”

舜元从皇后那边来了，便就朝着西边去了。昨日因为李妃之事找到仵作，已经忙活了一早上，舜元决定过去听听那边到底如何言说此事。

经足了血，血腥气布满了屋。舜元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去看皇后上的伤，只见脖颈与双手的手腕都有伤痕，手腕的伤痕是直直的顺着青的血戳破撕开的，伤足有寸把长。

“陛请看，这位娘娘的手腕，有快两寸长的疤痕，脖上也有，这伤也是竖着来的。如果是蝮蛇、蝙蝠此类动血，那不会是这样的伤，那种东西血伤的越小越好。这伤拉的这么大，不会是血的毒虫毒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