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膝坐在平稳宽敞的楼船中,边吃边聊。
“不容易啊,总算回来了!”杨灿说,“阿父阿母可想你了,尤其是平城政变的时候,阿父日日担心得睡不着觉,又怕阿母着急,天天嘱咐我和阿兄不许在阿母面前瞎说。往北去的斥候,从来没有派得那么勤过。后来咱姊夫来借兵,他心里的石tou才放xia了一些,但也是悬着心,又是一直到听说北燕大行皇帝去世,而咱姊夫登基,才真正放xia心来。”
杨盼gan念:“阿父阿母shenzi骨还好吧?”
“好得很。”杨灿说,“都兰又有了一个小舅舅和一个小阿姨,一个比她大两岁,一个比她还小半岁。阿父见天儿跟他那帮老兄弟们chuiniu,说他天赋异禀,不用娶三gong六院,也能儿女成行……”
杨盼“噗嗤”一笑,掰手指算算:好家伙!这公母俩已经生了七个了!
她想起了什么,小心问:“你和阿火……一向还好吧?”
“ting好啊。”
“那么……”杨盼八卦的心思起了,“北燕的喀芸公主……”
杨灿说:“唉,别说了,说了现在屁gu还隐隐作疼……挨了那么顿胖揍,还得扶痛jindong房,真是无比的shuang利!大兄现在都笑死我,说这样小母狼一样的公主,也只有我这样经得起揍的才pei娶。”
杨盼更小心地问:“大兄倒不怪你抢他媳妇?”见杨灿连连摇tou,才放xia心来,问:“那么太zi妃是哪家的女郎?”
杨灿摇摇tou:“哪有太zi妃!阿母都愁死了,说——”
他突然闭了嘴,小心看看jiejie一yan。
杨盼虎了脸说:“说吧,不就是怪我起了个坏tou?”
“可不是!阿母说,都是那时候阿盼起了个坏tou,二十岁了死活不肯嫁,多少英俊的、有才华的、家世合适的男儿她都yangao于ding、看不上,非要找个异族的小郎。好了吧,被拐跑到千里之外了,多少年看不见,白养大了,心疼死了!还叫弟弟有样学样,跟着yangao于ding,多少漂亮温柔的世家闺女,他撩了人家就跑,倒跟个花花公zi似的,只是不肯有着落……”他说得绘声绘se,活脱脱就是沈皇后的kou吻。
“停!”杨盼说,“说耽误婚事随我,这黑锅我也就背了;说撩了人家就跑,这种习xing我可从来没有!人家公主都是花丛里翩翩多少回,我呢?”
想想当年就是一把辛酸泪,她杨盼也不差啊,除了罗逾,咋就谁都看不上她呢?连王霭和沈征,都各寻各的huan喜去了,所以她才苦哈哈嫁给罗逾嘛!
杨盼愤愤然地想。
杨灿耸耸肩膀:“这我可就guan不着了。反正我和喀芸ting好的,我也所求不奢,很足意了。”
杨盼愤愤然大kou啃着兖州特产的烧鸡tui,那草籽蚱蜢养大的鸡肉又nen又香,吃了三年的niu羊肉了,今天简直是幸福。
楼船平稳地向南行。晚上波浪微漾,特别宜于ru梦。杨盼打着饱嗝,摸着圆gungun的肚pi,很困,但是睡得不算很香。她和以往一样,把被zi一卷,然后梦中好像又明白了什么似的,翻shen把胳膊和tui都压到另半边床上。
可是,那半边床空落落的,没有一个弹xing的shenzi来承接她的胳膊和tui的重压。
杨盼朦胧间醒了,睁yan在床上找了找,然后随kou喊dao:“逾郎?你解手去了么?”
外tou传来伺候的小gong女的刚惊醒的声音:“公主可是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