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提琴以外，还要一张古琴，是项祀希的。那是项祀希大学时版的第一长篇赚来的稿费，专门托沈翊找行家给的一张琴。虽然算不上极品，却也称得上是张好琴了。

楚凡从浴室来看到项祀希的回复，抱着手机在床上打傻笑。连tony老师愤怒的呐喊“你俩快朋友圈吧！”都无视了。

项祀希忽然想，他或许不是害怕面对安明野的选择，而是害怕自己的选择会使他失去楚凡。过去的几年，他早就习惯了频繁更换人，习惯了不同温度和

项祀希回来的那天正赶上平安夜，天刚黑，机场里灯火通明，装饰的颇有节日气氛，不知是哪个学校的乐队在大厅里演奏着圣诞音乐，引来人群围观，项祀希也趴在栏杆上听了一会儿。想起前年圣诞节，楚凡拉着他去听圣诞音乐会，据说是某个皇家乐团的演奏会，一票难求，可惜项祀希实在欣赏不了古典音乐，除了开听了几首耳熟能详的曲目之外，后面就成了眠曲。那时候他们刚交往不久，项祀希觉得不好意思的，结果楚凡却说“你愿意陪我来，我就很兴了。”

此后，他们之间如果有人生病，便能享有这种用琴声叫醒的专属服务。

楚凡的车今天限号，开了项祀希的大吉普。那是项祀希才换不久的新车，四四方方的吉普，风的大红，比它大的没它风，比它风的没它大，纵然停在角落里，也依旧显。

项祀希没有回复他，打电话过去是助理接的，说他正在剧组商量着改台词。临时被要求改台词，这对项祀希而言大概是最糟心的事了，楚凡也不愿意再打扰他。

琴房除了钢琴，还有一把小提琴，那是从小就跟着他的一把琴，只是后来重心放在钢琴上就把他荒废了。在大学里追初恋又练过一阵，平不怎么样，不过糊一外行是没问题的，比如项祀希。他对这些乐不太懂，只是单纯觉得会些乐大上的，况且无论楚凡是拉琴的样还是弹琴的样都格外迷人。

楚凡的父亲会弹古琴，老儿自从退休后就在家里弹琴解闷，楚凡也跟着学了几天，平嘛，大概和项祀希差不多。他翻开许久不用的琴谱，照着弹了几遍，差不多能顺来之后录了个视频发在朋友圈里，还装摸样的上词。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项祀希回到酒店时已经凌晨一，打算回了楚凡的电话就洗洗睡了，结果看到了楚凡发的视频，莫名好笑。在评论里“幼稚”，犹豫了一还是删掉了，换上“几番细思量，还是相思好”随后神清气的洗澡去了。

楚凡第一次听项祀希弹奏这张琴，是他胃炎犯了，在床上打，要项祀希弹琴给他听，说什么只有音乐能抚平他的伤痛。项祀希就着弹了他唯一会的一首，断断续续的，有的调还不准。项祀希虽然说着不愿意，却还是在之后的几天里用自己琴音叫醒楚凡，只因楚凡说他喜听。

其实他喜音乐会的，从电设备里听到的音乐和现场演奏的音乐本不可同日而语，只是，如果是楚凡的音乐演奏会，那就完了。项祀希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在手机上翻看最近的音乐会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