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无论怎么看都颇讽刺意味。

翟庄瞪着他，没动，瞅着就是不打算合作。

陆程尧有些疼。

他垂，又了

翟铮为了他想要的放弃了很多。那个曾经与他一在陆卿卿里上蹿折腾，气的林姑姑说不话来的少年已经不在了。即使翟铮不死，活着的也不再是他温和纯善的兄长，而是一个冷漠且日趋成熟的政客。

他们终究是二者只能存一的，二十多年前能在阳光生活的只有翟铮，二十多年后还活着的只有陆程尧。

他了眉心，收回了纷乱的思绪，对翟庄“这是吏的折，事关今年的闱与升迁调动，你仔细瞧瞧，父皇活不了多久了，将来你没有自己的心腹门生是不行的”。

只是翟庄又是必须安抚住的。翟铮对自己亲弟弟是个什么脾气还是有几分了解，知陆程尧对皇位没什么兴趣，或者说，也可能是知若是陆程尧上位，大金江山危矣。最后一句留给陆程尧的就是若是他当真无心皇位，可扶翟庄上位。

淡淡“看看吧”。

陆程尧扬了扬边，只“看看吧，总会用的上的”。

他神阴郁，喝光了太医院献上来温补的药，窜于四肢，全的筋脉皆是活络过来了。

得知青琅嫁了自己大哥，翟庄一度一蹶不振，郁郁寡了许久才消化掉了这个现实。如今青琅死讯刚刚传回王庭，而他又带回来了扶迦，翟庄不闹才有鬼了。

翟铮清楚的知陆程尧与他是不同的。

他们自生的那日，自陆卿卿选择的那日起，便注定了这个结果。

……

而陆程尧倨傲而又淡漠，万世功业，治国理政对陆程尧来说不足以让他上心。陆程尧过于早慧，反骨过甚，又万事随心，真的让他坐上了那个位置，才是一个灾难。

翟庄有些愕然，他收起了面上的神，变得踟蹰而谨慎，“大哥这是何意？这些事与我何？”。

陆程尧叹气，偶尔冷静来想想，他与翟铮这对兄弟最好的结局竟就是如此。若是翟铮不死，他日真的坐上那个位置，怕不是第一个要死的就是他。

翟铮为了那个位置搭上了自己的命，为了那个位置只能给青琅侧妃的位置，还会为了那个位置娶更多家世显赫的女来平衡后。而后那套腥风血雨，陆程尧打小看的清清楚楚。

翟穆又杀了一个太医。

翟铮的侧妃青琅是翟庄开蒙老师的独女，从小看着翟庄长大，跟翟庄不错，翟庄一向把青琅当自己的亲。

翟铮是个标准的皇室运转机。仁慈却又老辣，求的是功在千秋，求的是河清海晏。他对于带领一个国家走上巅峰有着陆程尧难以理解的。即使死，挂念的还是他未竟的大业，哪怕是他最后看不到那一天，他也希望这个国家照他既定的路线一路向前，为此付什么都不在乎。

若是没有扶迦，陆程尧或许还对皇位有那么几分兴趣，只是事发展到现在，无论是事后扶迦想要一个交代，还是扶迦真的原谅他了，皇位都成了桎梏。

翟庄大约也动过那么些许心思，奈何青琅十五岁的时候见着了风华灼胜的翟铮，一颗心扑到了翟铮上。翟铮份贵，而青琅家世弱些，但还是毅然决然的嫁了来。哪怕是个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