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陈海龙所说，顾行大概是一个人撑得太久。从到尾就是一个人的恋，甚至后面这么多年连念想也没了。顾行的心已经老了，比他的外表老了太多。他甚至在开始念这些旧了。

陈平果然什么也没发现。

房间里，空气沉默的动。

陈海龙不知顾行今晚为什么突然想在书房住一晚，或者说……待一晚。是想回忆起什么，还是为了什么作告别？

不知为什么，陈海龙总觉得心里有些说不的压抑，

“嗯，你们也早休息。”

第二天一早，陈海龙起床的时候，顾行早已离开。陈海龙打开书房，果然发现书房的一切丝毫未乱――甚至包括空调的遥控。

其实那天，顾行的手并没有真的到陈平的脸。他怕陈平醒来后觉察到什么，而他最后能守着这个人的机会也会失去。不过片刻，他收起自己所有的绪，公式化的表浮现在脸上，叫醒了陈平，拿需要陈平立过目的文件。

冷，自然就留了顾行住。

半晌，陈海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时候书房就只有桌上的小台灯亮着，黄的灯光照在陈平睡得平和的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柔和，就连眉都温柔了许多似的。

☆、第36章

大概只有顾行才知了吧。

陈海龙只是看了那么一，甚至没有去想那只手最后是否真的放去了，就这样离开了――没有让顾行发现的默默回了自己的卧室。

陈海龙转了转，黑暗中受着雷俊的目光，叹了一气，轻声：“大概顾叔叔有些太孤单了吧。”

顾行就那么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到陈平边，弯了去看陈平脸上的柔和。那是醒着的陈平永远不会有的表，至少，不是对他。他对他，永远是公事上的接，学生时代的友谊早已没剩多少。

“可以是可以。但是书房只有一张小床，平时看书累了偶尔用作休息用的。而且那边我们也去得很少，怕叔你……”

“叔早休息。”

“海，我可以住书房吗？”

若是照以往顾行的，是绝对不会住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九十才从外面往家赶的时候，甚至工作应酬的话更晚。但是今天，顾行竟然沉默后问了一句――

而那晚，是顾行这一生唯一一次离陈平最近的时刻。

那时候陈海龙楼给吵闹着要吃东西的雷俊拿零，路过书房时，正看到顾行伸手，似乎想要去抚摸陈平的脸。可是那只手却又一直犹疑不决。

不仅是陈海龙，就连雷俊都以一种微妙的神望向顾行。

关上门，陈海龙看着已经准备睡了的雷俊，关了灯，拉开被也躺了去。

陈家的书房，其实也就只有陈平真的在里面休息过，其他的人都比较喜在卧室休息。记得当年有一回，陈平午回到家在书房里看文件，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手机没电，顾行联系不到他，是到了陈家来亲自寻他的。

“哥，顾叔叔他……”

作者有话要说：　　【1】每个圣人都有过去,每个罪人都有未来――王尔德

雷俊闻言，愈发将陈海龙抱得紧。陈海龙拍了拍他的背，说了声“快睡吧”。

顾行对着陈海龙微微一笑：“没关系，只是一晚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