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忘了那是个什么状态，脑中白花花的一片，记忆里只有大开的窗外涌的人的浪和百合花的味。

那件衣服林初焰还没想好什么时候还，其实他心里有怕见到封淇。他上那种无所遁形的绝望，让林初焰觉得紧张、激动。他怕自己忍不住又拼命去指责封淇。

“淇哥，”肖其远突然用了这个好几年不用的称呼，“你为什么要退圈？”

前面是空的，但他只能闭着往前走，踩到什么都无所谓，他只能拼命往前走。

老实说，乐音很畅，细节的理比上一次好了不知多少倍。但封淇很没有耐心。在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刚刚结束之时，他就声：“有事？”

封淇仰起，不知在想什么：“毫无意义，一首曲而已。”

不过肖其远可听不见他心底的声音，他大老远地跑来就是为了要弹奏这一首夜曲。

事实上，谁没有自己的理由呢？林初焰自己绝不会投降，但封淇让他觉得太难过了。他没办法对封淇的绪同受，也就不能够行地去改动别人的意志。

再回那个地方去了。他逃来，不是为了有天再回去。但其实，他留在这座城市里，要什么，会有哪种生活，他都不确定。

有时候人在无意识的状态的事，自己毫无知觉，反倒叫别人印象深刻。就如同不经意的脆弱和缺，老被人得意洋洋地抓住后大肆宣扬，把和优气得胡瞪。

肖其远摆着那架钢琴。“那你凭什么说我弹不了？”他固执地说，“我找了三个老师教我。我不仅能弹，还能弹好。”

封淇沉默了几秒，认真地说：“我觉得，你不要太涉别人的事比较好。好自己比什么都。

但是，林初焰握住手里的糖，定地想着：我们是朋友，只要他需要，我就把一切快乐都奉献给他。

封淇抬起看了他一：“祝你成功。”

封淇也没有拒绝，坐到钢琴前面，很认真地弹了一段。曲谱早就烂熟于心，时隔多年，他忘了太多东西，唯独肖的夜曲，一生都忘不掉。在工作里麻木自我太久了，突然一接到旧日时光中最熟悉的东西，他无法控制地沉了另一个世界。

退圈？封淇想笑又不知是否适合笑。不是退圈，他都快要退这个世界了。他敷衍着说：“倦了。”

他希望肖其远别弹，他不想听到那熟悉得一辈都忘不掉的音乐声。

“那首曲到底有什么意义？”肖其远站在封淇的客厅里，肯定地说，“你记得的，拍摄画报那次。”

那大概是个夏日的傍晚，橘的夕阳覆盖在室，百合花在窗台上绽放。拍摄完之后，大家聊着天，师突然说：“封淇刚才不是拍摄的时候弹了一小段？再接着弹吧，我们录一段视频好了。”

他也再没见到封淇的广告了，也许就像他自己说的，是一个过气男模，代言都被撤了。

肖其远站起，一直走向他，停在他坐着的沙发后面。“倦了？”他声，用着又气恼又难以置信的气。

肖其远古怪地看了他一，仿佛一个音乐家盯着演奏会上第一排那个睡着了的蠢货：“我个月有三场秀。”

封淇看了他一，没什么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