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初焰冲着他笑，“孙爷爷，我觉得这样不好。那是你工作的地方，我呆在那里，是对你工作的不负责。”

“我那套房，租期也快到了。”孙秉志说，“等把房收回来，你就住那儿去。”

林初焰猛地抬，有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孙秉志对他的好，过于无私了。

林初焰沉默了几分钟，最后才站起：“那我先去洗碗。我再多一些家务吧，什么活儿都交给我。”

这是一种不卑不亢的接受善意的方式。封淇笑得很温柔，他转走开：“好，我不打扰你，都交给你。”

孙秉志笑了几声，问他：“就因为听到老李要一起守夜，你害怕所以昨晚就不回来啦？”

到事儿就交，不急，但是我会收。”

孙秉志紧张起来，忙问他：“你一个人来这地方，能交到什么朋友？昨晚都顾不上问，担心了一晚上，就怕你被骗。”

孙秉志为了供两个孩读书，白天工作，晚上申请值夜班住在学校里就为了收租金，现在为了他竟然要牺牲这么多？

林初焰替他理了理翘起的衣领，说：“没老没老。耳聪目明的，年轻着呢。”

“不行，”孙秉志还是很固执，“现在的小年轻大多不可靠。你这么小，长得又好，不提防就被人骗了卖了怎么办？”

在湖边的长椅上没坐多久，孙秉志就来了。林初焰站起，冲日渐变得佝偻的老人挥了挥手。

孙秉志满腹狐疑，打量着林初焰的神：“种地？你这么瘦弱，他压榨你重活呢。现在的有钱人，心思难猜

林初焰吃惊：“你看到我啦？”

孙秉志活得这么多年，什么心思看不透？他接着说：“老李不会说什么的，你叫我爷爷，他能赶你吗？”

“怎么可能？”林初焰解释着，“那个哥哥原来是模特，正当职业。他很有心的，每天都喂浪猫，还带我去种地，是个特别温柔的哥哥。”

由于不知孙秉志白天的工作是什么样的，林初焰就给他发了短信，说等他换班的时候去找他。孙秉志却很快回拨了电话过来，叫他在四中附近的公园等他。

孙秉志的手掌抬起又落到自己的上，最后还是伸来摸了摸林初焰的。他明白，林初焰会这么说，完全是为他着想。

孙秉志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老啦，但是耳力还没减弱。看着个黑影飘过去，脚步声不大，还是听得来很急促。”

林初焰还在斟酌着用词，孙秉志却先他一步开了：“昨晚你听到啦？”

孙秉志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老儿活了这么久，总觉得帮助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守护着学校里的孩们，看到孤弱无依的林初焰，也就很自然地想要守护他。

孙秉志坐到他边，先是了好几气，了额的汗才平复过来。老年人的机能逐渐退化，尽他常年锻炼，还是比不过年轻人了。

“不是的，”林初焰努力地笑了，“我有地方去啊，昨晚住的朋友家里。我之后也住那儿，你别把自己的房收回来。”

林初焰忍不住了鼻，他哪里得来的好运，能收获这么多的关怀？

孙秉志的神慈得厉害：“没关系的。”

林初焰使劲儿摇：“没有，是很好的一个哥哥，认识了一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