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江宁以后，在一家课后辅导中心当舞蹈老师，那家培训机构的老板是外婆以前的学生，所以还算照顾。可就是这样，只要是母亲带的班，学生也总是最少的，那些家长怕她回带坏了自己的孩，因此薪也拿不了太。再加上江宁太小，外婆又不愿意，母亲什么事都得自己支撑。虽然她在江宁面前从不提这些，总是温和地对他笑，但江宁在夜里还是会听到她极力压抑的哭泣。他知她辛苦，所以不想再让她难受。

她不喜江宁，母亲能生他，也只是因为她一直等到怀孕已经六个月才回家，外婆没办法她引产了。

大概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母亲的不太好，家里常年都是一中药味。但再多黑褐的药也留不住她，江宁还没长大她就去世了。

中途的那几年，他对外婆不是没有怨恨，但母亲不在了，这就是他最亲的人，他更大一些，也能过明白，外婆也不过是可怜人。于是，江宁开始去庙里看她，想和她说说话，只是外婆从不来，直到今天。

他试过很多份工作，洗过盘，发过传单，搬过货，一直到找了这份在酒吧的工作才算勉安定来。

“嗯？”

“江宁……”唐冉把他的思绪扯回来。

那时江宁刚过十六岁，他没回学校，他念书的时候成绩就不好，也就不求。

车以后，外婆借买东西离开了，江宁一直在原地等了很久都不见她回来。五岁的孩已经懂事了，大概也知自己是被扔掉了。他记得那天哭了很久，周围了围了不少人，可不知为什么并没有人报警。但外婆最后又现了，她把哭得筋疲力尽的江宁抱起来，那是江宁记忆中第一次被外婆抱，也是唯一一次。

后来，江宁就经历了那段至今想起来都觉得荒唐的日。

老师看他的神也是微妙的。有次两个老师聊天说，魏老师看着那么傲的一个人，怎么会生这样的女儿来。

魏老师就是说的江宁的外婆，她并没有教江宁这个年级，所以江宁很少会在学校里见到她。

外婆对此从来都不置一词。

当时江宁就在旁边不远，他们也不避讳，不知是觉得小孩不懂，还是压不在乎。

唐冉忽然倾过来抓住江宁握着筷的手，他动作太大，碗被碰得晃了一，面汤都洒

他们到家的时候母亲还没回来，后来江宁也没有告诉她。

小朋友总是孤立他，更有甚者直接骂他野种。

直到江宁从那里退来，找了份临时工，打算好好过去的时候，她才把江宁叫到面前。告诉江宁说，当时江宁母亲去世的时候，她答应过会把江宁养大，所以这几年没断过他的生活费，不过现在江宁既然能自己生存了，她也就不用了。她把家里的房留给江宁，没再另給他一分钱，就去庙里了。

江宁五岁那年，有天母亲不在家，外婆把江宁带了去。江宁记得好像坐了很久的车。

其实就算碰见了，她对江宁从没有好脸，神里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靠在她怀里，用手勾住她的脖，慢慢地睡过去，梦里他觉似乎有滴落在了脸上。

他们坐在石凳上说了很久，江宁扶着她回去，说过几天再去看她，她笑一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