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晖：明天咱们搬家，后天我就去上海。走之前，我会跟他说的，你们先别告诉他们。

倪晖不回答他，继续说：我去上海上学，以后外公外婆就没人照顾了。在安置房修好之前，你和阳阳搬到我家去住可以吗？陪陪我外公外婆，拜托你了。

倪晖抬起看着向东：当然，去不去由你们自己决定。

第二天搬家，向东依旧来帮他们收拾东西，倪晖一直都不跟他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东西，抱着他在苏州买的那个大青花瓷盘。这个青花瓷盘放在书架上搁置多年，当初说要拿来摆设的，但后来都忘了，这次要搬家的时候才想起来。倪晖打开来看过，依旧觉得绝，他想，这东西要好好保存，以后等自己有了房，就拿过去摆设。

倪晖看着东西都快收拾好了，便叫住了向东：向东。

向东昨天被倪晖没没脸地骂了一顿，不是不难过的，但他不能就这么被骂跑了。这些日要搬家，大家的心都不好，等一切都安顿来了，应该还会像从前那样。

东西太多了，一连拉了慢慢两大车，才将东西拉完。倪晖走的时候，向东带着弟弟坐在台阶的石

向东用力眨了一睛：你一定要去上海吗？非去不可？

向东说：你不是因为想躲着我才去的？

外公和外婆许久都没声，自己一手带大的孩要离开了，说不难过那是假的。但是孩总是要长大的，他们迟早要离开，这是社会和自然的法则，纵使伤心难过，也阻拦不了。

向东可怜巴巴地瞅着倪晖，心中一片凄惶，本来他就不待见自己了，现在要去了上海，那以后他们还能有多少交集呢，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前路一片漆黑。

向东只觉得有一个晴天霹雳劈中了他，他整个人都懵了：为什么？

倪晖说面无表地说：我已经说了，为了学书法，为了陪我妈妈和妹妹。

倪晖说：是，非去不可。

倪晖说：我想去上海学书法。我妈妈和章叔叔也想让我过去陪圆圆。

。向东兄弟俩的事，我跟他说去，他们愿意来就来。

为什么？向东又问了一句。

向东死命地看着倪晖，瞪得泪都快来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脆跑到上海去了，这是要和自己彻底断绝往来？彻底断绝往来，为什么又要自己去照顾他的外公外婆？

倪晖垂帘：我明天去上海了。

倪晖看着他，像条可怜虫一样，尖酸的话也说不来了：也没有特别讨厌，就是有时候觉得有烦。再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家在哪里你也不是不知，有时间可以和张勇阳阳一起过来玩。

你没有像你昨天说的那样，特别讨厌我？向东追问。

倪晖说：我知。我去上海上学。

我躲你什么？我还不至于怕了你吧。倪晖白他一。

你不是已经考到实验中学了吗？向东脑一片混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次一直都说不去上海的啊，怎么突然又说要去了，是自己的原因，得他太急了？是不是因为我想跟你住一起的原因。我不跟你们住一块了行吧？你别走，我去学校附近找房。

啊？上海什么事了吗，这都要开学了。

向东喜望外，跑了过来，像条叭儿狗似的切地望着他：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