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我错了，对不起……”

杜九靠在床上额角，心疲惫。

来的人是胖妈，带了两样家常菜，还有用保温瓶装的炖汤，守在门的人只是接到不准把刑家宝放来的命令，其他人倒没有被禁止。

他刚回答完，整个心就提了起来，杜九过于平淡的反应，让他深深到不安。

杜九仔细审视了刑家宝的面貌，忽然问：“你怎么把自己这个样？”

胖妈着手绢搭搭，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胖妈是为谁而来他心知肚明，可杜九最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的，所以遂了她的请求。

“

他如同上刑场一样，心惊胆的跨病房，蹲在杜九脚边，摸摸他的大，又握住他的手不放，千言万语哽在咙里，还来不及说话，泪就先掉来了。

没想到他刚刚打个饱嗝，又有人送上门了。

刑家宝就是个彻彻尾的无赖，这种人跟他说破嘴也没有用，他只拣自己想听的话听，不想听的一概装作听不到。杜九从来没觉得那么累过，他是想好聚好散的，为了这个人，他能给的都给了，即使到来是一场空，也不希望从人变成仇人了。

刑家宝想了想，又说：“算了，我什么模样他没见过。”

杜九沉脸来，他知刑耀祖是一片好心，但好心得过度就难以消受了。他默不吭声的掀开盒盖，拿起勺，安安静静的把人参大枣汤喝完，再把桂圆小米粥也吃了个净。

杜九表示自己吃饱了，让她把菜饭带回去，胖妈立刻就红了眶。

刑家宝听到杜九肯见自己，两放光，有些惶恐地抓住胖妈的胳膊：“我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很丑很邋遢？他见了我只怕要更生气了，我要不回去收拾一自己再来？”

杜九疑惑地看了他一，听见保镖说：“大少说，要看着你吃完才可以撤掉。”

刑家宝震了震，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浑发抖：“九爷，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可能不在了呢？我以后一定会听话的，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先跟我回家好不好？我都想好了，我会带你去国外，我们先……”

他不动，保镖也不动，笔直笔直地站在边上。

“九爷，九爷。”刑家宝惶惶然的抱住他大说：“我真的知错了，真的……”

他没有那么伟大，可以永无止境的包容一个人，当耗光了心力以后，他还能怎么样？

刑家宝又是一震，笑得比哭还难看：“你怎么不叫我小宝了？是不是因为我惹你生气了？”

还是温的，可他却没有什么胃，坐着不动。

良久，杜九才开说：“以后我不在了，你自己收敛，别再整天不知好歹的惹祸。”

刑家宝一愣，立刻抬手摸了摸脸：“我……我不知。”

“刑家宝，你听着。”杜九打断他，字正腔圆地说：“我们分开吧。”

杜九动也不动，用一种称得上慈悲的目光看着这个青年，刑家宝的窝深陷，面颊也深陷，相应的就显得颧骨突，像一张眉大的青白画蒙在了骷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