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一时拙，说不话来。

“你说什么？大声。”

曹翔晃了,“你来了啊。”

我们培训，有这功夫听他叨叨，我搬砖都发财了我。”

“我瞎，当我没说。”林洋夹起一块肚涮一涮，丢嘴里。

半个月不到的时间,翔哥他爸的病就恶化了,那天林洋刚了医院，还没走到公交站台，曹翔的电话就来了。

“那得多招服务员，你班也给我过来帮忙，站门边弹吉他边唱歌，歌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弹张信哲的。”

佛珠大哥急了，手指着林洋，“你这人是不是瞎啊，我今儿可没带金链。”

告别了翔哥和佛珠大哥，顾烨然拉着林洋往车站走，零的冷风里，林洋的手被攥得紧紧的，掌心都是乎乎的汗。

A市许久不放晴，十来天里有大半时间都在雪，雪凝成冰，冰被铲开,路面还留一层薄薄的层,林洋跑得太急,跐溜一脚摔了个跟，右手手掌磕破了。他顾不得小痛小，忙起拍拍屁,继续往医院跑。

电话里，曹翔哑着声问林洋,“洋，你这会儿有空吗？”声音有气无力，悬在半空中，林洋心里咯噔了一，料想肯定是他曹叔叔了事。

林洋忍不住一句，“那你嘛不去搬砖啊？”

佛珠大哥瞅了瞅林洋，突然就叹了气，“哎，你睛不瞎。”

旁边的那对噪音制造者起走开了，林洋坐到了沙发上，紧挨着曹翔。

“说得这么好听，不就是嫌累嘛。搬砖哪有带着大金链招摇过市舒服啊，整天啥也用，就知吓唬人，无不无聊啊。”

曹翔拍了拍张彪的后背，安地说：“要不跟我一起当保安得了。”

“你们小孩不懂，我志不在此。”

林洋哼了声，小声地窃窃私语，“只要没榨就没事儿。”

“晚上疼得连粥都喝不了。”阴冷的空间中，曹翔突然说。

冬天黑得早，走廊里的灯已经全打开了，黯淡的白，在地面上镀了层冷冷的调，长长的走廊向远延伸，是更加窒息的惨白，阴冷得没有半温。

林洋快步走了过去,“翔哥。”

第61章嘿嘿

林洋抿着嘴笑，偏不说第二遍。

“保安能拿几个钱啊？我明年打算去W市，那儿的人最会生意，我准备去取取经，没准儿以后就在那儿定居了。不说了不说了，咱吃吧。”

林洋涩的唇，嗓像被胶带缠住了，还是说不宽的话，他使劲张了张嘴，只能糊地说了句话，“人老了，都会这样。”

林洋转沿着原路往回跑。

住院十二楼的走廊里，拐角放了个棕质沙发，他翔哥就坐在那儿，目光空地望向墙上的宣传标语,他旁边还坐着一对大声讲话的病人家属。

“你这是要把你老公的剩余价值都给压榨光啊。”

顾烨然想了会儿，说：“估计会很忙吧。”

“小顾，你说我以后开家火锅店怎么样？”

他们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锅里突突冒着油泡儿，菜丢锅里煮一会儿，捞上来沾酱汁，满嘴都是肉末的酱香味儿。一小时不到，他们就扫完了所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