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老四退殿外，杨戬向后靠在椅上，轻捶着额角。他疲惫的神里，却渐渐涌起了苍凉的笑意。这样也好，结局已经注定，兄弟们早一天寒心，也就能早一天离开。就由着他们怨去吧，有机会，他们象老大那样返回灌江。灌江不需要勾心斗角，足以让他们平安快乐地生存去。

开门去，见榻上小玉一双晶般剔透的眸定定地看着自己，一喜，她醒了。却又奇怪，为何她中不见恨意，不见鄙夷，却有着泪盈盈滴。四公主的声音怯怯地响起：“我……我告诉她了。”杨戬眉峰一拧，心上升起怒气，但很快平复来。他原就没指望四公主能为他守秘，现在多了个小狐狸，也就是以后多费一番手脚罢了。过去托起小玉的，为她疗伤，小玉挣扎着扭过：“二郎神，我……”“不要说话，你伤得很重。”杨戬止住了她，运法度功。一周天毕，轻轻放平她的，坐在榻边静静地，有些神。

第八章纷绪空凝咽

“然后我说……”

康老大颓然坐倒在地上，虽没有答案，但却已呼之。老四的声音如隔了千山万遥遥传来：“我不知……原以为他救小玉是为了灯油，一时失察让她逃了去，便索与她合作，成功可以自保，失败就利用她与沉香的以为退路……可现在看来，我想错了，全错了……”

小玉只觉痛裂，仿佛什么东西在脑中要破土而，立足不住，一声惨呼，倒在沉香怀里，她已经全想起来了。看向榻上的自己，那个虚弱的小玉，她清楚面发生了什么。

沉香本能地背对镜外，掩盖脸上复杂的表。他没资格去怪老四，甚至，那时如果老四真来告诉自己，舅舅曾对自己手留过，只怕还会被自己奚落一番。可他却仍然满怀的不甘与愤怒，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愤怒阴差阳错中，又一次轻易葬送了挽回的机会……

不忍，从没想过，他所的一切原来都是为了沉香……”

老三与老六已呆在当场，老六咽了唾沫，哑着咙问：“但二爷确是将我绑给了小玉……四哥，你的意思是……是二爷……可能另有安排？是不是……是不是！”

“我想说对不起，可还没开，舅舅就说话了，他说：‘小狐狸，你姥姥是我令追杀的，与别人无关。你和我的仇，等沉香事了后再算吧――你还着他不是么？’”小玉失神地喃喃自语，似在背书，话音未落，杨戬平静的声音淡淡响起，一字不差。

扶着桌沿站起来，他犹豫了片刻，却不愿回房。自己的房里，和这正殿一样清冷，早已习惯，今晚却无由地想着避开。沉着向外走去，不知不觉地，便来到了后殿的密室。他自己反倒愣了一，随即想起，那小狐狸的伤势不轻，反正过来了，再为她调治一次也好。

余的话没有再说，四兄弟都茫然地盯着镜面，想从小玉脸上看些苗端。小玉脸发白，靠近沉香，不住地发着抖。镜外的争执声她听得清楚，只觉有千言万语要冲而，既想痛哭失声，又想放声大骂，但为什么要骂，为什么要哭，心中却终究是一片空白。

“不，我不要找任何人报仇。”榻上的小玉泪落在枕上，“我已经死了一次，在我以为自己要死去时，我忘了仇恨，却忘不了沉香。”杨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