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心知她所言不假，有些怒意、有些动地看着她，她却不惧，仰直视他的睛。杨戬渐渐垂，叹了气：“你太固执了。我没有想到，除了哮天犬，还会有人愿意为我而死，也许为了你，我应该活来。”四公主绽开明媚的笑容，不能得他青睐，但能得此一言，此生又有何求？

哀哀的啼声，令杨戬心中一凛。时局如此诡诈多变，他绝不能任由这种颓废继续去。他本不惧死，但是他不能轻言“死”字。只因大事未成，他纵然以死相谢于地，亦会恨九泉。

杨戬沉默着，这样一个承诺，他给不起。四公主抬起，定定地看着他，突然松手退后，魂魄动散开。她带着微笑向收拢她魂魄的杨戬：“你不答应我？我拦不住你――谁也拦不住你。可是你也拦不住我，拦不住我和你一起死，一起魂飞魄散，你不可能整天守着我。若你不答应我，我定与你同行。”

杨戬淡笑着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四公主惊喜交集，方才她大胆地吻了他一记，却是抱着必死之心要去通知沉香，此时想起脸仍是的，没想到杨戬竟过来抱住自己。紧张地在他怀中依偎，听着他稳定的心，四公主慢慢放松来，絮絮：“我想瑶姬仙不会怪你的――你那时应该还小。沉香完成你心愿之后

“真君。”四公主看着杨戬，颤抖着声音轻唤了他一声。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悲伤，那是深深烙在灵魂上的惨痛。

要如何面对她，如何……”四公主不知其由，众人却是明白，三圣母更是哽咽难言：从一开始，就是因为她，二哥这几千年的岁月，原来都是负着这样沉重的罪责……

镜外四公主的剧烈颤抖起来，一边的龙八越来越担心，却怎么也安抚不住。他一咬牙，脆横心一掌击落，将劈晕了过去。他鼻，半是解释半是自言自语地：“我……这样不行，还是让她睡一会的好。”声音越说越低，最后的尾音咽在了咙里。没人知该怎么安他，只有嫦娥过来，默默将龙四抱回怀里照顾。

右臂上的某，灼灼烧痛。杨戬抚上右臂，啮血为誓的痛楚，绵延千年。“我曾经以为，上痛了，心就不会再痛，后来才知，那是多天真的想法。只有死亡，……”又是一阵疲倦，浪般袭卷了杨戬的。杨戬觉得涩重，偏偏中诸多烦乱，就算想闭目片刻养神，亦是不能。杨戬心中苦笑，“不，连死亡都不能给予自己慈悲的安宁……恐怕要待到魂飞魄散，那才真是无忧无虑，无哀无痛……”

“三妹，她从没吃过那样的苦，我让她一人在山呆了二十年……我再没想到会是我，会是我……”杨戬原只是想诉说一些心事，但一提起此事，深深的歉疚让他失去冷静，失神地看着自己双手，“竟是我，让三妹尝到和娘一样的苦痛……就算成功又怎样，不能看着独长大成人，这会是她永远的遗憾，我永远无法弥补给她……”

再看镜中，那里的四公主已止了泣声，飘向前劝杨戬：“你不要这样，过去的事不能怪你。我想瑶姬仙是你亲生母亲，她一定能理解你。三圣母那，我会劝她，她一向温柔又善解人意，知你栽培沉香的苦心，也一定会理解你的――你不要总一个人自苦，我会支持你。你答应我，一定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