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公叹息声里，杨戬又“还有那个玉匣，装的是我八百年来，故意错断的旧案文牍。你先收着，不要透去，等将来，你看沉香有没有可能接任司法天神……”木公失声：“什么？司法天神？”杨戬淡然：“手上若无权柄，凭什么去守护亲人的周全？等他再成熟一些，或许也该去天庭任职了。新天条还算得上公正，只须他律执法，再不必象我这般违心。”

木公喃喃地：“你竟这般殚竭虑地替他设局？那些旧案纠正过来，光这笔人，就足够他在三界里左右逢源……这个小，坐享其成，真是天大的好福气……”杨戬微微一笑，不再多说，转离开。

众人连受剌激，都似麻木了，只呆看着说不话来。木公叹：“杨戬，神认主，你便是想送给外甥，也是不成的。”

酒阑更残，凡铁化成的三尖两刃枪，随意地横抛在石阶边。后殿向来无人敢擅，所以，司法天神难得不讲威仪地在殿前席地而坐，也不用担心会被谁撞个正着。

沉香靠着山石无力坐，看舅舅将神斧放好，手中又现一把三尖两刃枪，只是全无灵，一可见乃凡铁所造。杨戬默念法咒，举袖拂过，枪声镀上一层光华，好似原来一般。杨戬自失地一笑：“这凡铁应该已伤不了他。到时我再他一步，他也不会再留了。既已开始，就演到底吧！”沉香想起丁香死时舅舅错愕的表，原来他本不想伤害任何人，除了他自己。他只是作势威吓，错手伤了丁香。而自己，只见到丁香的血，却没有看见舅舅中的沉痛与悲悔。

但嘴角向上勾，倒带了几分愁。围着杨戬转一圈，他：“仍封印着五成法力……为什么不全拿回来，怕你那外甥劈不开乾坤钵？”

积雷山昔日亲手布署的铁桶重围，也于当日被他令全后撒，其名曰准备蓄势待

日间兜率密信传来，各方终于敲定了沉香的举事之期。随即杨戬严令传，生造各种离奇的借，将天廷的各路兵力，都尽数调离了遣往界。如今，除了南天门和灵宵瑶池尚有些微薄人手应景以免王母玉帝起疑之外，偌大的三十三重天上，已无片甲驻守。

杨戬不答，墨扇握在手中，挥，化为三尖两刃枪。木公一震，说：“你打定主意了？”杨戬，三尖两刃枪又起变化，竟化成了开天神斧模样，却是在杨戬的手里嗡嗡地颤抖着，仿佛一个无助的孩，发觉自己即将被托付给另一家人的命运，只恨追赶不上再不肯回的亲人。

第十一章森戈瑶池

杨戬抚着神斧，直到它慢慢平静来，才微扬嘴角，淡然：“若我死了呢？要劈开乾坤钵，非开天神斧不可。”木公不语，想了许久才：“也许，还有另一种方法。若有人自愿化神斧，在你这个主人允许的前提，压制神斧的灵，或许能……”杨戬已意兴萧索地摇：“何必呢，劈山后我元神破灭，已无幸理。何必多害一条命？能为沉香死的，定是他心中看重之人，何必让他伤心。这孩，吃的苦也已经不少，我是得他太紧了。”“不，舅舅，不要，不要对我这么好！原来神斧就是舅舅的三尖两刃枪……难怪它会断，难怪接起后我再也拿不动它！我，我竟用舅舅的神兵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