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吩咐我的事，我都已经完了。所以，舅舅就不再见我了？”小玉有些伤心的想着，“我还能帮舅舅些什么呢？”

“你去后，就不要再回来。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灯油。”小玉忽然想起了宝莲灯，她笑了，她终于可以为杨戬再些什么了。小玉取匕首，一刀割向自己的手腕，刀锋过，一滴血都没有。小玉急了，她用匕首使劲划去，数刀过后，手腕上只多了几白的痕。

小玉跪去，碰起一捧灰，死灰竟然带给她温的觉，如同亲人给她的最后的温。

粉尘打着旋儿慢慢转动，如同舞者柔的段。无声的悲歌在响起，慢慢的，卷起那些粉碎的灰尘。黑的粉尘和白的粉尘，混杂在一起，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灰。

鲜红的血，滴在纯白的台阶上，变成了涩涩的黑。纯黑的真君神殿，似乎极慢，又是极快的，风化腐朽。小玉的手轻轻一，那她怎么也推不开的门，竟然化为了飞烟。整个神殿在瞬间土崩瓦解，悄无声息。原本墨玉般，却早就是不堪重荷。其实，裂纹很久前就有了，人们不经意地忽视过去，此刻终于完全碎裂。

刻最需要的温。“舅舅。”她低低的唤着，仿佛这能够稍微驱散些心的寒意。

小玉看着自己的手腕，呆呆发楞。忽然，她闻到了血腥气。血不是从她的手腕上来的，而是……小玉悚然回一看，沉香倒持小斧，斧刃上的鲜血一滴滴的滴在地上。那种可怕的景，再一次浮现。上一次，是杨戬的三尖两刃枪上，沾染的是沉香的鲜血。那么这一次，沉香的板斧上又是谁的鲜血？

无声的悲歌在响起，淡淡的香味沁人肺腑。思忆如同年华般好，又如年华般逝

小玉已经不敢细想，她一步都不能停留。因为她只要一停留，这些断断续续的片段，也会消失无影。

“啊！”小玉的心空的，她发野兽的悲鸣。她的心已经被空了，留一个个深深浅浅的黑。小玉的睛望去，绝望的深渊是什么颜，天地间就是什么颜。唯有风卷起死灰，如同一条灰的龙，昂着向天的尽。

那么他呢？

小玉心中突然升起不祥之，她到恐惧，她有一种大祸临的预，却不知这种凶兆要应到谁的上。从前的事，从前的人，都像走灯似的在小玉脑海中旋转。小玉到有些晕眩，从来未有如此迫切，她想要再见杨戬一面，有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他倾诉，但是舅舅又在哪里呢？

真君神殿到了，小玉却再也回不了家了。一扇厚重的大门，将小玉无的关在外面，任她如何敲打都缄默不言。小玉在门上，记忆中一个声音淡淡的响起：

这是天地间罪人的血。

幸好，神殿中该走的都走了。

他在哪里？小玉看着空空的一片空地，心中忽然生了恐惧，那是因为记忆忽然间被空所致。她甚至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那个“他”是谁？

小玉追过去，不跌倒多少次，她都要追过去。是的，因为她还认得那条龙，那龙的纹，曾经盘踞在黑的宽氅广袖上。现在，它却要去哪里，是要寻找它的主人吗――可银的龙，为何如此黯淡，那能与神铠比辉的明亮与生气，都遗失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