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

康老大的手止不住地哆嗦着，气怒交集，仅存的一分犹豫也抛诸了脑后，厉声喝：“我呸！好不要脸的说辞！从今日起，我等与你恩断义绝，卑鄙小人，纳命来吧！”大喝一声，向众兄弟一示意，戟挟风雷，手便疾攻了过去。

其余梅山兄弟聚合过来，抖腕亮兵刃，排成一列，将沉香和丁香护在了后。

就在他冲过来的同时，杨戬深邃的目光里，骤然现微不可察的苍凉，但唯一了的，却是阴冷地低叱一声：“开！”枪柄一挑，似重实轻，就势将他摔到了沉香边。

老四老五等人纷纷跟上，式式均是杀着。杨戬神不变，飘移走避之余，运枪左格右挡，将众人杀招逐一化解。他微抬首向前望去，沉香正将开天神斧放回原，愤愤不屑的神，却冷睥向战团之中，看模样，只恨不能当场扑过来拼命。

“大哥！”他狂喜地叫。前，康老大面沉如，手持月芒戟大步过来，而发那一声暴喝的，黑貂独臂，正是梅山老六。

是时候了吧！凡铁铸成的三尖两刃枪，如何伤得了服了无数仙丹的胜佛弟？偷袭不成，反死在外甥的反击之，这样的场，杨戬，那也是你大快人心的报应了罢！

嘴角牵动，他又淡然地笑了一笑，化光，疾扑向前，再不讲究任何法和招式，只平平地一枪，向那孩上剌去――

一直抱着，在一边喃喃自语的丁香，便在这刻不容缓的一瞬间扑了过来，大张着双臂，挡住沉香的视线，挡在她深少年的前，挡那一柄直剌过来的枪刃……

背心要害，全在梅山兄弟的兵刃之，枪势外开，前要害，也全在沉香的手范围之――

自看到老四的那一刻起，前这一幕，便注定要上演了罢？那么就合他们演到底吧，临阵反戈的这一击，原也有助他们摆脱事后的纠葛报复啊！杨戬默想着，有些自嘲地轻轻一笑，顺了康老大的语气淡然说：“算了吧，老大，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是为了一个义字才跟着我吗？若没有荣华富贵，威风八面，你们肯甘心给我上几千年的狗？”

但预料中的反击并没有如期而至。

受着无尽的痛苦，仙丹的神力，并不足以护住她属于凡人的脏腑。血从中呛咳而，而她的脸上，却全是满足：“我……不是坏人……沉香……你不会有事……”

龙八大喝一声，振耙过来阻止，交手不过几式便被退在一边。但也就在这时，一声狂怒的暴喝声响彻全场，而被摔后，正卧地偷窥着场上形的老四，也随了这喝声自地面一跃起而起――

威势依然惊人，但几千年来，第一次在对敌之时，他撤尽了护的法力，也第一次，一任自己的破绽，明显得人人可以看破。

枪尖一滞，虽未破，但遇阻迸的法力，已电传柔的血肉经络里――只因他的枪，并非神仙之，而只是一介普通的血肉之躯――

老六切齿冷笑，又喝了一声：“卑鄙小人！你的报应到了！”康老大却是举戟前指，森然：“杨戬，没想到吧！你绑了老六送给仇人，谁知仇人恩怨分明，不忍滥杀无辜，反助我们看穿了你无耻的嘴脸！众兄弟本是光明磊落的好汉，为了一个义字和你走到一起，你……你竟敢如此对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