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听见了之后气得浑发抖，拿起了扫帚往我上。边边骂我不懂事，不求上，不知好歹。我发烧还没有好彻底，还是会犯困发晕，我把贴上冰冷的地面，觉到一丝丝清凉，背上火辣的扫帚印也不那么痛了。

我想说句话，可是嗓里像了磨墙的砂纸，一蠕动就格楞楞地响，一句话也讲不，只能无谓地翕动着裂的嘴唇。我竟然晕倒了，弱不经风，像个娘们儿似的。我发烧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母亲在旁边照顾我，我非常愧疚。因为我的原因，耽误了母亲打工赚钱，如果要是因为请假而被辞退的话，我真的是罪大恶极了。

“上了英才中学就等于一只脚跨重大学了。里面全是尖生，就我这样的去了都得倒数你信不信？”

我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楼的天空那一片黑云上，紧接着就断片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母亲满是担心的睛。

第三天我跟母亲说：“我不想去上学了，我想去打工。”

“那个学校是有名的，怪不得……”

“没那么夸张吧，你学习也好啊。”

陆冬扬转学了，走了，去了别的城市。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们甚至没有好好地个别，没有见最后一面。他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是觉得我不知这个消息吗？我在他心目中一地位都没有吗？他有没有想过，就这样抛我，我的死活呢？

膝盖上传来的阵阵痛楚好像针扎一般，激活了我的意识。我的心脏开始不规律地快速动，我不过气来，张开嘴发“嗬嗬”的声音，肺好像破旧的风箱，呼啦作响。

我的睛涩无比，挤不来。聚集在腔里的郁结之气失去了发的途径，我整个人好像快要爆炸。我自嘲地“呵呵”笑了起来，一笑便一发不可收拾，笑得像犯了癫痫似的浑搐，泪竟然被我笑了几滴，挂在睫上。

“嘉木，醒了？”

王嘉木，你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被人玩儿的渣都不剩，玩够了就弃如敝履。人家走了，奔着自己的大好前程。你算什么，多算个玩，一个解闷儿的小东西吧。你这边还想着要拼了命地挤独木桥，勒紧腰带也要上好学校。人家却早就有了更好的安排，本不是跟你一个世界的。你快醒醒吧，再不清醒，就真的是没救了。

学校。谁跟你在这小破城市和泥玩儿呢。”

往楼走的每一步，仿佛都在云中漫步，踏一脚就伴随着一阵眩晕。我费力地推开楼的小门，直接跪在了冷的泥地上。

“说你没见识吧，你懂不懂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我像一条死鱼一样，睁着睛爬在地面上，等她打够了，骂累了，就慢慢爬起来。我现在特别需要上的疼痛，渴望着外力的打。我希望母亲能打得更狠一些，把我背上的肉得血肉模糊。不要用扫帚，那只会给我一些细密的红痕。最好用铁签，从我的盖骨里扎去，穿破我的脑髓，穿

我的脚好像被粘在肮脏的地砖上，靠在被乱涂乱画得不成样的木板门上，捂着嘴巴，心脏像停止了动。我好像快死了，的所有官全被切断，无法接受外的刺激，听不见任何声音，连厕所刺鼻的臭味和烟味都闻不到了。过了不知多久，我的好像失去了知觉，要站立不住了，我才回过神来，轻轻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