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瑄松了气,他面
缓了缓,冷静
:“好了
他刚说了半个陛,就自己噎住,想了想还是叹了
气:“景瑄,你这是何苦。”
由于夜里睡得迟,所以一直到天光大明,他们才慢慢醒过来。
从他离开长信的那一刻起,实际上大褚便已经成为历史。
用过早膳,两个人就又去用功。
宁远十八听着钟声停在第九时,终于脸
大变。
虽然他平时对荣景瑄教导严厉,行动上也瞧着没多少恭敬,可嘴里说话,永远都不会乱了尊卑,失了分寸。
荣景瑄和谢明泽这次很冷静,他们没有立时就跑去看,只是沉默地坐在屋
里,不言不语。
再逢一遭,虽然心中仍旧痛苦,但荣景瑄却十分清醒。
宁远两人还没说话,谢明泽倒是皱眉:“那怎么行,陛……”
因为外面确实有些不安全,顾广博也十分持不让他们再去顾家,所以今日两个人也就不去顾家守灵,只在屋里摆上香台,聊表心意。
可他面上依旧淡淡,让人瞧不分毫。
宁远二十有些愣神,他们都是弃儿,从小被宁远卫的师父收养,自幼所学皆是忠君国。无论现在
势如何,他所忠心的永远都是荣氏如今的家主,这一
从来不会变。
因为封了城,外面的百姓还都不知如今是何年景,远一些的地方甚至以为还是永延帝在朝,
本不知荣景瑄已经即位,更何况叛军已经占了长信这样的事。
礼钟九响,意味着陈胜之已经即位,也意味着国祚更替,大褚亡国了。
宁远卫传至今日,历经二十朝,忠心确实可嘉。
礼钟九响,新皇立。
宁远二十有些为难,他不由看向师祖,想让对方给指示。
对于荣景瑄说的话,他大多数都是听的,无论是年幼时还是如今束发后,他从来都学不会违抗他的旨意,哪怕只是简单一句话。
可虽然前路坎坷,危险重重,他们也必须要走去。
他的目光在三人面上一一扫过,最后笑:“既然陈胜之已经登基,你们以后也别称我圣上。如今乱的很,我们谨慎些倒是很好。”
但永安的百姓却清清楚楚。
然而,宁远十八却并未反驳,只是接
荣景瑄的话,张
称他:“爷说的是。”
荣景瑄虽然生来金枝玉叶,但也知惜福二字可贵。
荣景瑄自嘲笑笑,见他们三个面上都有些担忧,就连宁远二十都没有冷着脸,心里不由有些。
可现在,对方不让他们恭敬称呼了。
意识到这一,屋里的三人立
担忧地看向荣景瑄。
己陷纷乱的梦境之中。
这次礼钟响得很短,只有九就结束了。
所以,他其实也还算平静。
说实话,他们现在要考虑的事太多了,哪里有谁的旧
,哪里又有能臣志士,他们都需要一一回忆起来,然后考虑能不能用,去不去的了。
他也再不是皇帝了。
他们现在手无金银,旁无重兵,自命难保,说复国简直痴心妄想。
两个人同宁远十八、二十谈了许久,一直等到要用午膳,突然听到礼钟又响。
树倒猢狲散,这理人人都懂,小院里的人能对他恭敬依旧,关心他,担忧他,已经是他如今所有最宝贵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