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宁扬了扬嘴角无声地冷笑，而后抓过飞雁手上的布巾，开始拭被大雨淋湿至今未的发。

坐在另一边的千无更是清楚左宁此时的神状态有多危险，可瞧着燕秋尔几人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千无也只能着急，不敢妄动，直到瞄见唐硕的行动，千无立刻就看了唐硕的意图，而后也跟着蹑手蹑脚地移动起来，以便跟唐硕一起封住左宁的所有路线。

要么成为朋友相互扶持，要么成为敌人完全对立，两全其皆大喜这种事并不存在，尤其是不存在于他们所的这件事中。

说完这句，左宁就只站在那里笑，虽然有在低声呢喃着什么，可声音太小，几乎被雨声掩盖。

“义务？”左宁将这个词重复一遍，而后又兀自呢喃几遍，突然咯咯笑了起来，伴着瓢泼雨声，左宁的这笑声也显得有几分阴沉恐怖，“没有义务？原来是因为没有义务啊……”

也是，他这可是在那个五郎君的地盘上呢，有那个少年聪慧的五郎君，有那个叱咤商界的燕家主，还有那个扮猪吃老虎的九皇，这一个个的都是人，纵使此时的他瞧着可怜，又怎么会有人同他？对这几个人来说，他所带来的威胁反而更大一些。

在楚豫的事上，燕秋尔选择了袖手旁观，这是事实，无从辩驳，燕秋尔也从不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在决定要掺和这件事之前，他就知他不可能是无辜的。

被燕秋尔依赖了的燕生自然是心愉悦，回给燕秋尔一个让对方安心的神，便转看了唐硕一。

然而一踏堂屋，两个人就锐地察觉到了这紧绷的气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一个看向燕秋尔，一个看向燕浮生，等待指示。

飞雁也随着金豆上前一步，将布巾捧起举在额前，方便左宁拿取。

燕秋尔看了看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封闭世界里的左宁，而后扯了扯燕生的衣袖，又给了秦九一个神，待各方都好了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准备时，燕秋尔才向金豆了。

然而左宁既然来了，不什么大闹一场又

怎么办？燕秋尔拽了拽燕生的袖，在燕生转看向他时以神求救。他不太会应付神不正常的人啊。

温声问：“你为什么不救他？”

不知堂屋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金豆和飞雁抱着净的衣服和的布巾了堂屋。

果然是这个问题嘛。燕秋尔垂，暗叹一气，再抬看向左宁时，嗤笑一声，不无讽刺：“我为何要救他？我，有那个义务吗？”

金豆得到授意，便捧着净的衣服走到左宁边，笑：“左郎君，咱们府里就五郎君与左郎君形相近，故而小的就擅自主，拿了新给五郎君制的一套衣裳过来，这衣裳还没穿过，左郎君您现在就换上？”

接到燕生的暗示，唐硕立刻蹑手蹑脚地绕着圈向左宁靠过去。

燕秋尔几人没一个敢随便开与左宁搭话的，谁知哪句话没说对就会让左宁绷紧的神经断掉。若是能让他安然离开西苑就好了。

左宁的念叨骤然停止，缓缓转，看了看飞雁手上的布巾，又看了看金豆手上的衣服，神一沉，便又抬起将堂屋里的几个人扫视一圈，这一看，自然也就发现了唐硕和千无所在之地与先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