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寻只得答：“不妙，况非常不妙。”

“别废话，城里怎么样？”

落地之后，燕生立刻找到梁成，问：“燕家最近的粮仓在什么地方？”

“嗯……是这样。”燕寻不解地看着燕生，况就是这样，所以呢？

“主君，咱们的人怕也不去啊……”

梁成顺着燕生的视线看过去，立刻就明白了燕生的意思，可……

思忖半晌，燕生才再开：“城中现在不是粮草还是药材都不缺却人心惶惶是吗？”

。

不过惊讶归惊讶，燕寻也不愿让燕生太过担忧，于是说：“其实三日前秋尔边的那个鬼医千无就跟里的医官们将这疫病研究清楚了，可三日来鬼医和医官们一起了几服药，却是一儿用都没有，别说治，连缓解症状都不到。

梁成立刻应：“那属立刻给徐磊送去传书。”

燕生思忖片刻，：“罢了，让人去蒲州取燕家的粮吧，不必多，只要让被困城中的人知他们不会断粮即可。”

梁成微微一笑，：“三娘手上有先太的令牌。”

要知燕生是那种十四岁时即使只带了一行三十人的商队却被两百山匪围堵时也依旧泰然自若还能心平气和地与对方谈判的人，此时竟就因为他的一句不妙而心生动摇？而且还动摇得这么明显？燕寻突然觉得能见到这样得燕生，他死而无憾了。

疫病的扩散速度比想象中的快，如今已经蔓延了小半个常安城了，纵使在九殿的带领依旧井然有序，可免不了人心惶惶，尤其是普通百姓，最近街上的治安似乎变差了。

“官家的粮仓怎么开？”梁成不会说多余的话，故而燕生对梁成这话到十分不解。

燕寻看着那偏的一箭，惊讶万分。

燕生的心脏一抖，一箭偏。

我昨儿站在城墙上时，还瞧见五郎君在朱雀大街揍人了。五郎君会动手打人，想必已经心俱疲了吧。”

燕生却拦住了梁成，：“别用鹰了，那怕是传不去。”这样说着，燕生看向在背上稳坐一天一夜的淮安王。

说完，燕寻小心打量着燕生的神，却又没能看到分毫的动摇。燕寻实在是猜不到燕生在想些什么。

梁成仔细算了算各地到常安城的距离，而后才答：“若是燕家的粮仓，应该在蒲州，但官家的粮仓似乎在常安城东北三十里外的地方有一。”

燕生偏看着梁成，嘴角突然扬起，：“这天还有燕家商队想去却去不了的地方吗？派人去洛阳通知徐磊，要快，我只给他们五天时间，五天后，我要亲见到从蒲州运来的粮草。”说罢，燕生便转脚离开，寻燕

“儿。”

总有一天？燕寻反复琢磨这四个字，而后突然恍然大悟。他自己无法离开城墙，就立刻派了人去寻燕秋尔，好将燕生的这番话转告给燕秋尔。

燕生将弓箭交还给燕寻，又跃上墙，：“会不安，是因为会想到总有一天，总有一天粮都吃完了怎么办？总有一天药材都用光了怎么办？因为想到未来，所以才会担忧。将这话转告秋尔。”说完，燕生就纵跃城墙。

虽然有察觉到也有听说燕生与燕秋尔的事，但因为太过忙碌而许久未曾见到这两人，燕寻没想到燕秋尔的安危竟是能撼动燕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