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开始了，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喊了那几声喊的，有雪崩的迹象，秦默沉默的等一会发现只是雪，不是雪崩，于是他蹲来用手指画了一个非常规整的图案，就是那种最俗气的心形，两颗心，中间是那句人人都能看懂的英语字母，他写了一遍又一遍，枯瘦的手指很有力度，终于在厚厚的雪地里成了型。

他蹲着的那一会，上车上都披了厚厚的一层雪，秦默跺了跺脚把上的雪掉，又从车上取刷一一的给他的车刷雪，他刷的很仔细，边边角角一都没有漏，连车灯轮胎都扫净了，车又崭新漂亮了，这一项活的很漂亮，过分的漂亮，近乎于寂寞。

心画好了，他开始烟，一支一支的，二十支烟跟白的生日蜡烛一样围着心形忽闪着微弱的红光，像是一场雪地里的祭奠。

雪花落的有些急，北风也大了起来，他不得不一遍遍的烟，打火机的火苗一个劲的往他手上扑，他小心翼翼的用手围成一个圈，一个个的直到烟全都燃完，他才松了一气，站起来的才发现都蹲麻了，起的时候觉痛苦，但是他觉得兴，疼，才代表他的好好的，才代表他是真的重生了，才代表谢柔好好的，她好好的活在四年前，她这一辈会好好的。

他吃饭真是够慢的，一碗混沌他吃了好长时间，茶叶他用勺叉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每一块都要有青有黄，而且还要带上一汤，汤是红的，这个客人喜吃辣椒，小桌上的辣椒瓶，他不要钱一样的撒了很多，又倒了很多醋去，所以原本的清汤让他勾兑的特别好看，红汪汪的，看着特别诱人。

到市区的时候还是早的，冬天的早上众人都不想起床，所以混沌摊前没有一个人，秦默是他们的第一个客人，摊位不大，就四张小桌，秦默坐在了最里面一张，冻的牙齿咯嘣咯嘣响，给他端混沌的小姑娘笑：冷吧，吃一碗就乎了。

买混沌的小姑娘咽了咽，她从没有想过他们家混沌还能有这么好吃的时候，这个人吃的真是好看，连她都被勾起了，本来已经吃够了混沌，闻到这个味儿都想吐的，可是这一个早上竟然被他奇异的给治愈了，小姑娘想等他走了，一定要吃上这么一碗，跟他一样，一勺一个，连汤带肉，一起送中。

秦默看着这一大碗混沌笑，青瓷大碗冒着气，里面还有两个扒好了的茶叶，秦默冲小姑娘笑：谢谢。他的客气格外假，连人家脸都没看清，属于习惯。小姑娘看他长的帅笑的脸都红了：不客气，这是我们这的规矩，第一个客人多送一个茶叶。

传来他的回声，漂亮吧，漂亮。他这些日第一次这么放松表，脸上的笑仿佛冰天雪地里开的雪莲，弥足珍贵，转瞬即逝。

秦默非常给面，把这一大汤碗混沌一没剩的都吃了，被辣的脸都红了，不过脸好多了，比刚来时好多了。小姑娘恋恋不舍的看他走远。没一会摊就来人了，人越来越多，她这个摊是很有名的，她老爹挑的一手好馅，在这附近上班

秦默哈了一声，中吐一气来，拿着勺开始吃，汤碗很，他吃的慢，修长的手指拿着勺，一的，薄唇如绯，雾气嫣然。

秦默最后看了一这里便开着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