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悄悄地关上门，转钻书房里。书架上最一层的外文书后面藏着老爸的相册，那里面老爸的照片不多，方蓝清的照片比较多。踩着凳，小心翼翼地拿来，就蹲在椅上，急不可耐地翻开了。大张的照

不能再想了，再想脑袋一定会炸开的。方蓝清把那张照片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回去，而后抚摸着相框里叶宁的脸，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阿宁。”无声地收拾好床铺，换好衣服，拿上钥匙和手机，掩好卧室的门。虽然脚上穿着厚厚的袜，虽然知那两个人喝多了，也许还了什么消耗力的事，一时半会醒不了，但是路过客厅时他还是踮起了脚尖。关上门的声音小小的，像极了他心卑微的委屈。

方蓝清把大衣的领立起来，两只手放兜里，攥住冰凉的钥匙和手机，往家的方向走，他和爸爸的家。十二月份的天气，真是很冷了呢。以前，偶尔两个人偷懒，大半夜门吃夜宵的时候，都穿着厚厚的大衣，叶宁把方蓝清紧紧搂在臂弯里，一冷风都不着，真的温啊。现在呢，叶宁搂着另一个人，在温的家里睡得正香。

到了家门，居然还了一层薄薄的汗，气从大衣领里往外冒，蒸腾得有些难受。这几个月，他吃得好，睡得好，有空还会跟叶宁一起去健房锻炼，好多了。快一个小时的路程走来，一都不累。开了门，家里的气几乎要把他烤化掉，那扑面而来的温得他泪都快掉来。

摘了帽，脱了大衣，依然穿着厚厚的袜在地板上走。他看到餐桌上摆着一桌丰盛的菜，都是他吃的，可是几乎没怎么动。桌上散落着几个易拉罐，还有老爸珍藏的红酒，少了一半。老爸虽然说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希望自己会回家和他一起生日的吧。这是长大以后第一回，方蓝清没和老爸一块儿过生日。

，他在家里看过类似的照片。他以前看到叶宁像的时候只是受到了惊吓，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觉得熟。现在，最让他震惊的是，他曾经，曾经明明看过这张照片的啊。

方蓝清坐在桌边，拿起红酒，倒了浅浅一杯底，小小地喝掉。他不敢多喝，他也怕自己发酒疯，害老爸担心。悄悄推开卧室的门，前的景看起来特别熟悉，却是格外温馨。床一盏黄的台灯亮着，郑大叔从后环着老爸，脸埋在老爸的背后，老爸蜷缩着窝在郑大叔怀里，很脆弱的样。方蓝清特别谢郑大叔，能在他为了自己的，自私地离开家的时候，陪着他老爸。虽然郑大叔心甘愿，但是他还是很激。方蓝清知郑大叔是真心老爸，也是真心把自己当儿看待，所以他特疚，他总是不让人省心。

一边走着，冷风一边刮，几乎在他脸上一来，生疼，他脚步不停。他着线帽，忘记罩，呼的白气在北风的嘶吼中迅速散开，消失不见。路灯把他的影拉得愈发修长，然而在这样的冬夜里，他就是凭空消失在这地球上，也没有人会知晓吧。他不是会冲动的人，他乖着呢，他心疼他爸爸。他爸爸一无所有，只有他了。郑大叔还没追到老爸，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