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他清清楚楚地知dao，这不是梦，他们，不会只是梦而已。

第三十八章

自那之后，吴钦便开始每晚每晚的被惊醒，他总梦见李以衡变成一个白衣剑客，一剑刺向自己，继而不带ganqing淡漠地吐chu一句：“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你想知dao真实么——”

吴钦不懂他的意思，然后看着世界慢慢分崩离析，坍塌过后的世界却是那个他熟悉到无端生chu陌生gan的地方，两室一厅的家里，阳台上他从前种的那些花花草草依旧是绿意盎然努力生长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变。

窗外是阴沉沉的天，乌云蔽日像是随时会有一场大雨来临。

忽然听见有转动门锁的窸窣声，吴钦看见李以衡手里提着dan糕在玄关的鞋架旁换鞋。

吴钦凑过去打了半天招呼李以衡却好像跟没看见一样，径自jin了书房工作，忙了没一会儿就去厨房zuo饭，整个过程安安静静的，只最后盛菜关火的时候突兀地喊了一声：“吴钦，别玩了，该吃晚饭了。”

吴钦在旁边吓了一tiao，却看见李以衡和自己ca肩而过推开了卧室的门自己一个人站在床边自言自语。

吴钦瞥见了枕tou上放的那个残留着被火烧过痕迹的小镜zi，和一个小小的骨灰盒，他忽然就懂了自己此时此刻究竟shenchu1何时何地。

李以衡抱起了骨灰盒，甜蜜地笑着说：“今天你生日，我早dianxia班回来给你买了dan糕，还zuo你最喜huan吃的菜，今天特许你吃一dian辣，不过不能多吃，听见了没有？”

李以衡坐在沙发上把盒zi放在自己的tui上，然后拆dan糕盒dian上蜡烛问吴钦想许什么愿。

“吴钦，生日快乐。”

吴钦在他对面坐xia，yan神微恸，许什么愿好呢？我许的愿会成真吗？

李以衡替他chui灭了蜡烛，接着切dan糕，吃饭，还打开了电视显得有几分re闹，他的话变得很多，自说自话和吴钦聊完了工作上的事，又说什么今天看见了一个人和吴钦长得很像，因为太想念了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yan，但最后发现果然还是他的吴钦最好看了，谁也比不了。

吴钦想让他别再笑了，笑得太难看了，他想让他不要这么难过，他想不通李以衡怎么会这么难过呢？

李以衡固执地把满桌zi的菜都全bu吃掉，dan糕也yingsaijin胃里，吃完就冲jin厕所里吐得一gan1二净，额角的青筋暴起难受到似乎能呕chu血。

他抱着那个小盒zi嘶哑崩溃地哭chu声：“我受够了，吴钦……我真的受够了…”

天空布满了无力的灰，积雨云翻涌着重重地压过来，空旷的房间里，窗外大雨突至。

李以衡拿起了枪，毫不留恋地对准了自己的太阳xue。

他另一只手握着那个小镜zi，他举起来，看见终于要去和吴钦见面的自己。

……

死亡和新生从不泾渭分明。

……

如果来生有你，死亡亦能为新生。

——

吴钦zuo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梦，却还是tou一次zuo这种真实到能让人心脏骤停的梦。

吴钦心里难受得要死，一想起梦里李以衡最后那绝望的一枪他就控制不住得浑shen发颤。

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爬起来xia了床小心翼翼地摸到了李以衡的床上。

吴钦撑着自己的胳膊趴到他shen上，反复亲了他好几次，认认真真确认他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