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识愁滋味，上层楼。上层楼，为赋新词说愁。听到灵叹气，蚩灵咋着酒摇晃脑的冒这么几句。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听君即离念过的东西，突然想起了，觉得好像还算应景，随就念了来。反正顾方已经醉了不会听到，再说他很怀疑

顾方说不蚩灵这番话是洒脱还是没心肝，只觉得无比嫉妒蚩灵可以这般无忧无虑，可对着蚩灵的神又觉得自己仿佛真有些杞人忧天。一时间顾方心里乱七八糟的，理也理不清。

对自己都能这么狠得心，我还能指望她对我有善心吗？她还只是个小姑娘，却已经有这样的心机，我真不知以后还会遇到多少这种事。勾心斗角，为了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跟俗世里的凡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修这样的仙真的有意思吗？

悬浮在喝醉的顾方边，灵看了看似笑非笑的蚩灵，叹了气。他不知蚩灵这番作为能不能算是开解，又为顾方这么容易就被套话而忧虑，一时间竟觉得自己简直是世上最纠结的灵。

愣了愣，顾方没想到蚩灵会这么问，苦笑。我现在就是想回一个凡人，都不可能了。不意外的话，化神境能够活近千年，除非我每过一段时间就换地方，否则总会被周围的人发现我和他们不同。或者，脆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避世隐居再也不来。

依我看，你小就是太闲太安逸了，所以才有力想七想八。伸长了脖把酒坛里最后一酒喝掉，蚩灵把嘴一抹，煞有介事的说。真要是把你小丢到随时都可以送命的地方，只放你一个人，到那时候你每天就只会想着要怎么活去，再不会有时间和力想这些了。

那你想这些什么？看来这小还是知好歹的，蚩灵咂了咂嘴巴。凡人有凡人的烦恼，修仙有修仙的烦恼，只要你活着就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烦恼，有什么好奇怪的。至于你不喜勾心斗角什么的，除非你永远不同人打交，否则就不可能避得开。阿离说过，只有死人才是真正的无无求、与世无争，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说到底不过是各人手段不同罢了。

本来蚩灵猜测顾方是因为被洛灵霜算计了而不兴，却没想到这小竟是因此对修仙都有了质疑。以前总觉得顾方没心没肺，现在蚩灵才发现，这小其实不笨，不过是太单纯所以不会主动去想太多罢了。然后呢？所以你不想修仙了，想回青云县回一个凡人？

再说了，这世上谁能个彻底的好人？你觉得是好事，可对别人来说却未必。打个比方，你若是见到一个恶霸欺负弱小，你上去打抱不平，对那弱小而言你是在好事，可对那恶霸来说你却是在坏事。世间事，大抵如此，没人能到尽善尽。既然这样，你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我就不会去想那么多，饿了吃渴了喝累了睡，跟阿离斗斗嘴，每天开开心心的过日不也很好么？

无语的看了蚩灵一，顾方心说怎么被你说得好像是自己犯、贱似的。不过，不怎么说，顾方现在倒是觉得心里好受些了。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也许是能把心里的纠结说来，反正他现在真的觉得轻松了不少。这一放松，顾方就忘了要节制，似乎是要把这段时间的憋闷都和着酒一起灌肚似的，没多久就醉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