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能够预料接来谈话的走向，一个家庭幸福满的人对另一个残缺者的怜悯，一番自以为“站在对方的角度看问题”的长篇大论。

他把转过去，直觉让他继续逃避。记忆深真正的腐烂被最信任的人挖，而他却在剧痛之余关心对方是否受伤。这让他觉得这么多年来的努力都是自欺欺人，时光的逝只让他学会如何用原地踏步来伪装大步向前。

凌楠没想到真的会打到董盛，犹豫间动作一时间迟缓不少，然后被悬殊的力量差距制服。

“你不该把所有罪都揽到自己上。”

凌楠无不恶意地想。

这距离不算远，凌楠一伸手就能碰，但他的双手还于被压制当中，明显的力量差异横隔在他们中间，未经解释的举动只会招来更加全面的禁锢，所以他并不考虑挣脱，而是仗着自的柔韧抬前仰脑袋追寻那一张即使没有弧度也依旧招人的嘴唇。

第一个是心理医生，一个和蔼温柔的中年女人，第二个则是前趁他喝醉酒不不顾在父母底给他留暧昧痕迹的男人。

凌楠猛地瞪大双，转的速度堪比大黄蜂换车。

他对这个吻存在疑惑，但本能让他照单全收。

他鄙夷，哪怕他的人生当中只有那么寥寥无几的片段与之相关。可当周遭无可避免地现那些缠绵时，他又忍不住猜测是否只有自己不受的眷顾。他承认自己深藏心底的渴望，却因为一坠则粉碎骨的鸿沟不

心理医生说了他最想听的话，可他在激之外疑心这是否只是因为对方良好的职业德――劝解病人放弃过于执着的偏激，用专业词汇包裹着甜言蜜语让对方卸防备，信服生命中的好，期待每一个明天的太阳。

哦，这就是我的人。

“你不应该这样。”

安的话尚于遣词造句中，意料之外的一个吻让董盛脆地放弃了那些中文的排列组合，他尝试地松开手臂，悬空三秒后改成捧着人脖颈减轻凌楠的负担。

他一遭这么大学选修的普拉提。

然后激的病患会在第二天送上包装的花篮，更激动的会送上专门定制的锦旗，谢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再接来就是相传的名气，和源源不断的金钱。

大家各取所需，乐得自在。

第11章第11章

他似乎听见了一声叹息，却倔犟得不肯回，“养育之恩”“家庭港湾”“他们都是为了你好”……

“这本不是你的错，你厌恶自己什么？”

董盛的脸在凌楠正上方，像乌云一样遮掩了大分光亮，他皱着眉疑惑凌楠诡异的自我逃避机制，为了塑造严肃的气氛拉远距离，间隔一个小臂的距离。

间收获因为轻敌而被盖上的一枚红印章。

年少的经历让他忍不住用恶意去揣测人际关系，利益至上的准则曾有一段时间飘在他，他信奉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也信奉所谓的因果循环，父母把你栓在边也不过图你将来的赡养。

大家都喜站在德的制上夸夸其谈，本着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姻的规矩劝人死守家徒四的空房。

“你不必将所有过错都抗在自己肩上”，这不是凌楠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