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年未弹，已经忘了。”玉留声并不打算遂我的愿。

“玉留声。”我喊，“歇会儿！”

浣魂苑上都知兰亭的事，再联想当初无缘无故掉陷阱的临妆，许多侍女都心有余悸。

“还好。”我笑。

一曲毕，我依然睡着，玉留声略顿了顿，又重奏了一曲。

玉留声今日之曲我并未听过，前奏低沉温和，如枕边耳语，听得人昏昏睡；音调在中途渐渐变，节奏也变快，听之轻盈愉，颇有朝气；结尾音调在前两者之间，显得悠远绵长，心意舒阔。

玉留声从前在音律上颇有造诣，不过成了四君后便再没有碰过，也不知为何。

我则将琴放好，还给他搬了一个绣墩，拉他坐，说：“只一曲，绝不多求！”

“怎么忽然有了这兴致？”玉留声问，便开始试音。

玉留声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我在拭。

我又说：“给我弹一曲。”

不知几曲后，已经我睡着了，待我醒来，耳边依旧有琴音，我并不知玉留声究竟弹了几曲，只能猜测，或许那一午玉留声便没有停歇过。

我朝玉留声笑：“来的正好，看看这琴音如何。”

真傻，也不知叫我。

玉留声起走到我边，指着我脖上的冰晶，问：“这两日它怎么没反应？”

“那你这五年为何碰都不碰一”我问。

第二日，我在库房里翻一架琴，琴上积了不少灰。

玉留声亦一笑，起手弹奏。我则闭着睛，安静地听着。

从前倒有一次遇见玉留声弹琴，那时候，我刚救他不久，他以对救命恩人的姿态讨好地抚完一曲，我却嘲笑他的曲太过温柔，失了阳刚男儿之。其实那时他还没有完全复原，还很虚弱，曲柔缓也是常。

于音律乐曲这块，我实在不擅长，只知好听与不好听。

我便允了莲儿。莲儿倒也不负所托，虽不像临妆细致、也不如兰亭严谨，倒还算有心。

玉留声叹息

“你觉得我信？”玉留声语气犹疑。

玉留声，却依旧将这曲奏完才罢手，然后对我说：“过瘾了？”

我则起，抱着玉留声亲了一，讨好地笑着：“我不跟别人说！”

我躺到摇椅上，闭上睛，答：“去库房找东西，忽然看见的，可惜啊……我不会弹，否则岂有你的份！”

玉留声随手一拨，琴音悠然，倒还不错。

“不试！”玉留声坐到长案上，一脸嫌弃地拒绝，“我又不是你的乐伎！”

莲儿倒是自告奋勇地说，她想来。

“去玩火珠了。”我笑，“对了，我记得从前送了兰哥儿一只箫，好像是什么大师所，一会儿我让莲儿去拿，你再试试如何？”

玉留声看上去颇为受用，面稍缓：“我只会弦乐。”

我睁冲他灿烂一笑：“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故意的，就让你给我弹一曲！给不给面？”

再后来，他学会了激昂之曲，想要邀我一听，我却得知他是未来四君，甩了他脸，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