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车前的家住在城东南角，十俚巷。

53.

这句话为什么有耳熟？

“得了，不就是抱了一？谁小时候不是被抱过来的？长大了还不好意思了？”

“那，那不一样！”

张车前站在床前居临俯视他，“不满意可以再请我把你拎回去，然后自个儿重来一遍。”

“我自己来！”

屋后小瓦房里，一只细白的手把草帘掀开一条。

两个人，一个瘸着脚，一个扶着腰，连最基本的家务也得艰难合作才能完成。

张车前素日照顾街坊，几次病人闹事都是他带着兄弟们摆平的。燕一真成日与他同同，也在邻居中混了个熟。

燕一真也才恍然大悟似的，也不跟他倔了。

然而他将之前替人站的班数一兑，竟有足足三五天的空闲！

57.

算了，等人好了再说。

55.

“哟，这回要我帮了？来来，说两句好听的。”

这日，燕一真去抓药，正遇上长壶堂在招收学徒，要求随叫随到，工钱日结，100文到300文不等。

低着红着脸，说话温声细语，动不动就问他饿了吗渴没渴，吓得张车前以为他中邪了。

考时，坐堂的焦郎中认了他，有心投桃报李，便先捡个容易的问题来考他。

“我知错了，恳请张爷扶我一把……”

隔是个徽医世家，开着长壶堂，祖祖辈辈都在同病生死打交。

“你那腰弯去还起得来？”

这可比写联多了！

“人衔！”

56.

“……大爷的，行，你厉害！我看你怎么蹲着洗！”

中羞涩的燕一真喜望外，当即签自己的大名。

哼，俗话说得好，大丈夫能屈能伸……

“不好……不是，你别打岔！”

是说。

“张爷英明神武，风华绝世，一心向善，菩萨心，威风八面，救苦救难……啊啊啊！你嘛！”

他明明也是个伤员啊！

“嫌弃？明儿给你派个八抬大轿好不好？皇上坐的辇车好不好？”

“……张爷！”

燕一真立刻偃旗息鼓了。

等一，他好像是要把他带回来好好教训一顿的吧？

燕一真还在据理力争。

我可是个男的！非常有自尊的！

“不，当然不是，可是你怎么能把我……抱着就走！”

“冲个澡怎么了，赶紧的，大冷的天你想被冻死吗！”

“……张大哥。”

可想而知他前些日是有多疯狂，几近不眠不休地在找燕一真。

“那我蹲着洗！”

汲，淘米，择菜，烧柴，俩人一天天地除了上药和养病，净围着厨房打转了。

“……那也不用你来！”

张车前伤了脚没法再当值。他去找了班，打算休一天假。

54.

“……张车前。”

真有相依为命的意思。

“留兰！”

第12章【56-60】扶墙站好

“快扶墙站好！”

“瞎叫唤啥，瞧不起你张大爷？老的脚早好了，摔不着你小的！”

不对。

“血竭！”

“柴胡！”

58.

“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