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忍不住叹了气，埋接着给伤员包扎。

花无力安他，却用尽力气问了一句，你找到帮你花钱的人没？

那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他以为花再也说不了话了。

风嚎啕大哭。

他其实想走，只是犹豫不决，最后又倒回原地，找了个离军营不远的地方暂时安。

噬骨之痛想必要比自己现在折磨得多，怎么可能只是有疼呢，风个骗。

军医，你别叹气，我们一定会打跑那些南诏军的。

他光是这样就痛得快死了啊。

花一愣，随即笑，我当然相信。

风害怕了。

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尽莫问率领将士力挽狂澜，况依然不容乐观，和伤员转移阵地时花一抬就能看见硝烟弥漫，箭矢满天。

钱财乃外之，如果他真的有欠，那应该是欠的，或者…伤员挠想想，或者是军医你欠他的。

都说生难死易，有生之年花才亲所尝了一次，伤很疼，星火很亮，恍恍惚惚看见大师兄的影，依稀闻得见属于万花谷才有的药材，脑里开始发昏，却突然想起风那段时日受过的苦楚。

风赶到的时候花一脸安详躺在角落，无声无息一样的，大师兄不知所踪，遍地伤上加伤的伤患，风叫了声花，没有反应，摸着他的手，冰凉冰凉的。

现在你找到了。

人群慌了。

我只是想起了个朋友。

花无言以对。

―完―

花醒得有些艰难，谁…是你媳妇，再乱喊…别当朋友。

朋友啊，那一定很重要了。

而所谓机会，就是活着。

夜。

那不可能。

又是为何？

他就真没走，幸亏他没走。

风一愣，回过神来连连摇，想说什么又只会呜呜哽咽。

花努力地想打开，徒劳无功，手无意识地摸了几把，突然就想泪，他听见了鸟叫，就在不远的地方，像是飞过千山而来。

栖夜是自己从桃花岛飞去找到他的，那一刻他觉似乎连栖夜都来告诉他，不能走。

军医中箭了！快来帮忙！

师弟，师弟！睁开！不能睡着！

能在这时候想到的人，怎么会是普通人。

短短一瞬，忽然之间，臂上一痛，随即腰背受敌，踉跄两步就要倒，咬着牙才没躺平。

此话怎讲？

花费劲地抓住他还在发抖的手，轻声一笑。

花不知为何忽然就想说说实话，也许因为这个伤员和他并不相识，也许人总在这种时候才能发现，有些话真不能藏着，一藏没准就一块带了坟里，还不如趁着机会倒一倒，至少曾经也从自己嘴里吐来过。

花睁开了，那在树上凄厉嘶鸣的，不是栖夜，又会是谁。

花不置可否，却，说不定因为他还欠我钱，所以才想起来了。

花，花？…媳…媳妇……

南诏的攻改变了套路，军医营成了第一个沦陷的地方，炮火将整个营地炸得一片狼藉，险些夷为平地。

风没走，花并不知，他就猜花得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