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昱愣了片刻，随即笑：“那便先记着账吧。”

牧迟顺说着，这声音一也意识到了不对，赶忙戛然而止，一边摆摆手：“没什么，师父若是不想再回去那边儿，那就在人界转转也是无妨，或者你想去妖界，小空那边儿应当也有意思。等我忙完了这段时间，不论你在那边儿，我都能寻得到的。”

叶昱奇怪：“你们怎么都以为我要回去界？”

直到叶昱那边儿带着秦鹤，终于快从他被泪粘的有些模糊的视线中消失之时，他才突然摘了面，对着前方那个背影声喊：“叶明！”

牧迟笑：“之前我没死的时候，每次都是你看着我离开。不论是我去历练，还是你送我魂魄离。就算去了阴界，我偶尔回来，也是你在看着我离开。结果上次我一走，再回来就再也寻不到你了。所以这次你先走，我们约好，我次回来，还能见着你，你说好吗？”

牧迟说着，语调儿越来越缓，声音也在沙哑中带起了些许哭腔。

晚霞将天空染的通红，让层层叠叠的枝叶挡着，也只能看到片溢来的绯。

叶昱脚步一顿，慢慢回。

他看着叶昱，后者也回望着他。

“小孩儿脾气。”

牧迟，却是撒：“我会照顾自己，但是你也得想着我才行。”

“是急，但是我想让你先走。”

叶昱就这样牵着秦鹤，一步步闲庭信步似向山走去。他总觉着自己刚刚似乎是忘了问些什么，可想了半天也没

“我自是想和师父一起。”

“还不是因为大师兄他……”

牧迟笑：“只可惜孙木毅这事儿算是我的失误，我本是来带他回去受审，现在人死了，我多少也得回去跟阎王说一二了。”

他说着，冲叶昱摆了摆手，另一手也在前掐起了诀。

叶昱轻啧一声，扬扬眉，让秦鹤指路，继续朝血毒草的方向行了去。

牧迟用力了。

鼻涌起一阵酸楚。叶昱抬手了两，扯了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朝牧迟：“那成，这次我先走，你在那边儿自己也好好照顾自己。老大不小的人，就别总让师父担心你了。”

此时夕阳近落。

好在那面一直未摘，只透过睛前面儿那两个窟窿，也难以看他表究竟如何。

却听那人突然扯了嗓，用不输于之前的声音声唤：“我喜你一千多年了，这次你别回答，次见面，你一定要给我个答复！”

他唇一动，想去问问对方是否还有事说。

只是掐完了全，他也迟迟没有消失。

叶昱奇怪：“你不是急着回去？”

叶昱咧嘴一笑，冲他挥挥手：“我先带你小师弟走了，若是你得空了，也随时可以来这边儿寻我玩玩儿。”

“我懂，你先忙着，我这儿也没什么大事儿。”

又犹豫片刻，他说：“师父待寻完之后，是要去界了吗？”

逆着光线，牧迟的脸有些模糊不清。

黄的光芒打在叶昱上，将他影拉的长长的同时，也带着那纯白的外袍，镀上了一层刺的金黄。

牧迟被这光线耀的有些睁不开。

这次他再回，那人也没去说什么了。

牧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