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取一块雕了双奔腾的墨玉，摔碎在地上，玉屑四散，两匹骏嘶鸣着站在原地。

“小濯啊，等到了逢城，师父给你买几件衣服穿。”祁夜又转看着替自己推轮椅的盛扶妆：“当然也不会少了。”

至于盛扶妆，她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乌镇来的，那时的她看上去十六岁，比祁濯还大。她对自己的世缄不言，祁夜见她没地方去，又会饭洗衣服，索又收了个徒弟。

祁濯很不给师父面：“不用了。”

祁濯

不过虽然他喜跟祁夜嘴，总是欠揍地冷着一张脸冷嘲讽所有人，祁夜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天赋真的极。

车缓缓向前走，驾车的人早已换成了祁濯――纸仆人毕竟是修士的把戏，会吓着凡人。

从乌镇一路往东走，五百里左右，便是逢城――了卞唐实际上的边城。

那便......不求吧！

“师父，我都收拾好了。”祁濯背着行站在祁夜面前。

祁夜了，看见了他那小小的包袱，忽地想起自家大徒弟这三年来也没几件像样的衣服，心中无端生几分愧疚来。

祁濯闻言，冷哼一声：“你也知你抠门？”

等她也上了车，纸仆人架着车扬长而去，掀起一片翻的尘土。

他从手上的青玉镯里取一张裁剪成人形的纸，提笔沾了沾砚台里的朱砂墨，在纸人眉心上，纸人渐渐的变得和成年男一般大。

哪怕冷静淡漠如祁濯，也被这里的繁华恍惚了思绪。

“好了，现在驾车的也有了。”祁夜放笔，将桌上的笔砚收青玉镯。

祁夜可惜地：“难得你师父我阔绰一次，怎么一个一个的都不知把握机会？”

可医馆开了六年，没有一个人来看病，反倒是卖草席的人生意红火。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象。

盛扶妆立刻推着他上前，在祁濯和纸没有仆人将祁夜扶上车后，把轮椅放在了车后箱。

毕竟自己每天换一套衣服。

“多谢师父，不用了。”

祁夜没有丝毫不舍，连车帘都没掀起来。

“扶妆，想买首饰吗？”祁夜笑眯眯地看着她，了一个自以为慈祥的笑。

祁夜就知他嘴里没好话，用痛心疾首的语气控诉：“你这黑心黑肺的白狼，这三年来吃我的用我的，还整天没大没小的。当初要不是我把你捡回来，现在你指不定在哪烂成泥了。我是造了哪门的孽养了你这么个徒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祁夜满意地一，自动忽略了自家大徒弟的态度。

凡事随缘，也自有定数，不可求。这是师尊教给他的。

盛扶妆的态度则完全不一样：“多谢师父。”

我救世人，世人却不信我，当如何？

濯从小混迹市井，被祁夜捡回去时已经有十三岁，混得一痞气，什么都不服，什么都不信。

纸仆人立刻上前将套在早已准备好的车上。

街两旁是各类商铺，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偶尔跑过一个拿着糖葫芦或小风车的孩童，脸上带着纯真无邪的笑。

祁夜：“走吧。”

当年他执意跟着药阁的阁主学医术，为的是济世救人。

三天后，他们抵达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