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我闭关来之后呢?我们见过吗?”姜晔又问。
原来夜已深,而他没有丝毫察觉。
岁夜了个小纸仆,扶着自己上了轮椅,推着轮椅来到院中。
当年的岁夜,聪慧无双,自以为算无遗策,却不料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但他还是回答:“月夏、琉金国趁虚而,已经分别发兵。卞唐
乱,各地太守多自立为王,百姓赋税加重。”
“五师兄。”岁夜率先打破了沉默。
当年......也是这样的夜晚啊......
“在月夏上京城,你睡了两天。”姜晔如实回答。
岁夜摇摇,姜晔便说:“那该我问你了。”
原来天已晚,只是他一直在床上,看不见窗外,加上室
灯火明亮,让人分不清白昼黑夜。
他们相对无言半晌,蝉鸣已歇,唯余他们轻浅的呼声。
姜晔走到他面前,“你有话问我。”
“哦。”岁夜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岁夜抬看着姜晔,他目光澄净,极认真地问自己,
姜晔:“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想问问,卞唐如何了?”岁夜问。
“你骗我。”姜晔很淡定地拆穿他,“你回答我时不敢看着我,我们还有别的交集对吧。”
岁夜突然很想哭,鼻酸了一会儿,到底没有掉
泪来。
“我们现在在哪儿?”岁夜又问,“还有,我睡了几天?”
岁夜突然觉得很可笑,他们何止见过啊,他们之间的纠葛,如何也理不清的。
“有什么好哭的?”他想,“废了这双,也只是我咎由自取自作自受罢了。”
“之后......”岁夜顿了顿,“也见过啊,后来镇压之战开始打了嘛,我们当然见过的。”
乎唯有姜晔,什么都不记得,不会愧疚自责,不会如他们一般痛恨自己。
他待了一会儿,转过轮椅,却发现姜晔不知何时已站在他后。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岁夜真想回到过去撬开自己的脑袋瓜看看到底是哪
筋搭错了,怎么就想不开换回了他的七
六
呢?
月华如练,沉寂在树梢,几颗明星闪烁,夜的漆黑将他重重包围。
也不知,是福是祸。
岁夜:“?”
岁夜:“......?
姜晔:“本不想问你这些,因为珏央说我长得像你的人,让我离你远
。可我实在
捺不住心中的疑惑。”
岁夜的声音有些苦涩:“见过啊,七师兄说我刚生的时候被师尊交给你们带,你看了我一
就去闭关了。”
岁夜失笑,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能将自己一看透。
所以让他尝尝苦,让他学会放弃。
许是他学珏央,嚣张狂妄惯了,连老天都看不去。
“怎么可能骗你......”岁夜的声音因为心虚有些底气不足。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于岸,
必湍之;行
于人,众必非之。
可封召姜晔,你忘了,我还记得。
可现在他忘了,便可如此气定神闲地问自己这句话。
月光,那清冷俊
似冰雪的容颜更加
致,总是寂寂的黑
眸似乎也有了光华。
姜晔:“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直觉告诉姜晔,岁夜想问地不是这个问题,因为卞唐的结局他一定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