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无法形容的恐惧。

那个“人”，杀他比nie死一直蚂蚁还容易，即使肆无忌惮地害人，也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周辉抱着脑袋，揪着自己的tou发。可是他能拿他怎么样呢？报警吗？警察有能力抓住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吗？能审判一个死去的人吗？

他想不通，不能啊。

宋寒只见过他三四次，而且连一句话都没说，怎么是他呢？

周辉死死盯着从宋家带回的相片，那个人的脸终于和记忆中模糊的面容重叠。所以，梁靖的死，宋nuan的死，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难dao都是因为这个连样zi都记不清楚的人喜huan他吗？

心脏梗得难受，他倒在地板上，脸贴着凉凉的地面。

手机在桌zi上响了许久，一直没有停xia。不知dao谁打来的电话，周辉此时没有一dian起shen接电话的意愿，就让它这么一直响着。响了将近一小时后，他实在受不了了，就拿起shen边够得着的一gen杆zi，伸到桌面上一扫，手机正好掉落在他脚边。

周辉隐约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宋家姨妈的名字，他用脚一勾手机，拿起anxia接听键。电话接通后，他并不打算开kou，只淡淡“嗯”了一声。那tou的人倒像是松了一kou气，周辉竟隐隐听到她拍xiongkou的闷响。他静静等着对方说话，那tou的人轻轻dao：“你都知dao了吧？”

“什么？”

“我原先一直很埋怨你，觉得是你把他害成这样的。对不起。”电话那tou的人叹了xia气，停顿了很久也不见xia文。

周辉无力笑dao：“我害了他？您知dao我这几个月都经历了什么吗？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老太太似乎哽噎了一xia，才虚虚dao：“可他从没伤害过你。”

“那又如何？您认为我现在的chu1境会比那些死去的人好过吗？”周辉淡淡dao，“宋nuan房间里的那些东西，有被人翻过又放回去的痕迹。你明明什么都知dao，为什么一直什么都不肯说？还让我查了这么久？”

宋老太过了很久才回答：“就算我知dao又能怎样呢？宋家的葬礼后，我整理了宋家人留xia来的东西……相信我，我的惊讶绝对不亚于你。当我发现这一切不是我想得那么简单时，小寒已经死了，我还能怎样呢？”

“死了又能怎样，死了了不起啊？死了就能为所yu为吗？要不要我也死一次，和他面对面啊？！”

这家人的脑zi都正常吗？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为什么从没有人考虑过他的gan受！宋nuan欺骗他的ganqing，宋寒设计他，宋家二老轻视他，连宋nuan的姨妈都对他的死活置之不理。周辉已经快两天没吃东西了，连手机都快拿不稳了，他对着电话吼叫着，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他喊完有些缺氧，脑袋一阵眩晕，忍不住一屁gu坐到了地上。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dao在想什么，刚说了一句：“阿辉，你不要呆在……”就没了声响，周辉对着电话喊了几句，就听到那tou传chu一阵桌椅稀里哗啦倒在地上的杂音。

他有种不祥的预gan，便ma上挂了电话chu门。

gao远夏似乎听到了他房间里的动静，等他打开门时，已经在门kou站了不知dao多久。他guan不了那么多了，说了一句“快去宋家”后就跑了chu去。

周辉刚在路上跑了几分钟，后面就追上了一辆车，是gao远夏的车。他上了车，紧张到连安全带都系不上。gao远夏倾过shen，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