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潍悄声走房间，将门关好。一双剑眉紧紧蹙起。他看着等候在外多时的风泽，叹了气。

他所认识的洛潍，并非是细致到这小事都来叮嘱自己的人。刻意的细微，反而盖弥彰。

“嗯。”凌霄轻声应允。

”我在想，这位皓月清风的靖和王殿，会如何安置小篁？“凌霄沉默许久，终于还是开了。

凌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窗外。初夏将至，似乎是前些日还能看见的灼灼桃花，如今早已不见踪影。

“手上的杀孽太重，终有一日会迷失自己。”

洛潍走后，凌霄静静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天空。皇城此刻想必已是天翻地覆。

自作孽，不可活。

凌霄不惧怕战争，但从心底厌恶这种无谓的党争，他望着自己上厚重的绷带，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资格说皇帝。

“自然。不然你以为他是为什么一路攻到东辉城来？”洛潍话语中满溢着钦佩和赞许，“都说靖和王两袖清风，心怀天，果然如是。传位圣旨在他边这么多年，他在朝中势力不弱，当年支持他的朝臣也不在少数。加之怀安王继位后刁难，他竟丝毫没有不甘之意。若非此次事态紧急，想必他也不会接受凌老先生的请求。”洛潍长叹一声，“英雄难过人关呀。不过于他而言，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凌霄突然想起那夜在泰明殿降服自己的那些兵士，他们此刻想必正血沸腾地迎接着新的朝代，着能够一展宏图的梦。他们渴望着名利，同时意味着渴望着杀戮，他们渴望着有所改变有所建树，就意味着要不断奔波于战场之上，让双手一被血浸透。他们终将归属于一个将领，一个王，为他人的荣耀献上自己的一生。

不对。

“我没能说，抱歉。”洛潍满怀愁绪，“你我都熟知他的脾，所以知习武于他而言有多么重要……希望他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能过去吧。”

洛潍叹了气，没有否认，“是。”

该不会，自己再也无法使用力？

“你受伤期间，不要轻易运力。”洛潍临走时这样对他交代。

凌霄仿佛被人走了全的力气。他慌乱地伸手

父有心事，徒儿自能看的。”凌霄轻笑，“洛潍师父向来是这个，有什么都藏不住。从您开第一句话，我就知您有话要说。是关于什么？苏篁？”

凌霄缓缓伸右手，试着聚气。然而尝试几次后，他突然意识到事的不对。他的，聚集的真气如同烟沙一般消散不见，他尝试数次，却最终没有成功地聚起力来。

“确实是个问题。”凌霄闻言双眉紧蹙，“不过我也确实没有想到，靖和王居然带着先皇的传位遗诏，也没有想到一切行的会这么顺利。昭和皇后呢？靖和王可知她还活着？”

“他的安全暂时可以保障。我让风泽守在他边，没人敢对他怎样。只是，这孩世尚不清楚，我说的世，想必你应该明白。”洛潍轻声。

”我会尽快安排他和昭和皇后相见。此后的事，听天由命吧。“洛潍轻声，”你先好好休息，我一会再来看你。还有一件要紧的事，你重伤未愈，这段时间，就不要动力了，好生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