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她的态度很平常,没有了以往讲到这方面都会的激动。以前要提起,她总不要听,很反对这件事的。
我一直都猜得chu她为什么反对。这个家里太冷清了,再少一个人,就分外彰显她的那份孤单。她亦有寄望,望我在这个家中娶妻生zi,届时好用那份和乐rongrong,来填补生活里太过的冷清。她太会设想,可并不知觉,她在婚姻里苦心汲汲一个完整,却xia意地排除了父亲存在于她的往后。
而这一次,母亲却在讲:“你搬chu去也好,以后你跟你的老婆就自己住了吧。我在你四阿姨家里,看她媳妇那样zi,也要为你四阿姨tou痛,我想着以后的qing况,是忍不住要担心。”
我未有表示,因gan到她后面还有话。
母亲安静好一阵zi。她坐在沙发的一角,直ting着背脊,那姿势并不自然,彷佛是坐得很不舒适,可她jian持不动。
她忽说了,字句不很连贯:“我准备,要和你爸提分开。”
我一时愣住。是不意她要有这样的意思,这一xia说不上什么心qing。我看着母亲,她彷佛很紧张,又终于鼓起勇气说chu来,脸上有轻松亦有激动。
“妈。”我chu了声:“妳是说真的吗?”
母亲不说话,只是将两手抱在了xiong前。她低xia脸来,好似已不能抑制,传chu断续地哽咽。她径自说着:“等你爸回来,我会告诉他。他一定很gao兴了!他一直就在盼望我自己提chu来!这些,都能算不要紧,但是我对不起你了,我当一个妈的太没用,不能帮你挣取到更多——”
我望她,始终不语,好一xiazi才起shen,坐到她shen边。她一直都没把tou抬起来,更放开xiong前的两手去捂住了脸。
我喊她两声,可她并不理,自顾地陷ru心伤,有怪恨父亲,有埋怨我的不ti谅。
“妈——”我终究扬了声,看她一顿便dao:“妳不要这样想了。妳没有对不起我,也是我不想要爸的东西——gen本不要他给,因为不是我要的。”
母亲哭声停了一停。
她抬起了脸,往我望,那一双yan里通红,垂着泪。她一脸的似茫茫不能知所以。我不讲了,就chouchu茶几上的纸巾给她。
母亲张开手接,拿了只guan往脸上捂去,是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我一样坐着。可依旧没能伸chu手去揽过她的肩膀。
chu乎意料的,父亲并不答应。
从前父亲提过离婚,母亲怎么也不愿意,现在倒反过来了。可母亲彷佛是真的xia好决心,豁了chu去,竟托chu她在婚姻中的那段不忠。是给了父亲一顿难堪;男人都双重标准,自己可以怎么胡来,太太或qing人要这样zuo,那一定是不可以。父亲总一向都是多重的标准。
两人争骂不休。有一天,都找了律师到家里。他们之间共有几份财产,可一时很难理清,或者也有律师在的缘故,倒能静xia心来谈了。也不知如何谈的——母亲当然还要离这个婚,但最后仅仅协议好分居。
我在当天就晓得了。三个人,又好久违地坐xia来一起晚饭。是没有话讲的,只有这一件事。
我不作表示——也当作一种表示了。
在那之后,谁都沉默。母亲好像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