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酣畅事后，卧室独亮了一盏床灯，我先冲过澡，坐在床上烟，突然就想着这一些事。

我从法国回来已经一阵，赵小来过两次电话；两次都是茶会邀请。因手忙，我只能推托不到。又总在周末假日，我也是总走不开。

那两次，赵小难得不有抱怨。

我于是拿烟灰缸，将烟熄了。他上了床，一面要躺来。

这天午邱亦森来电。

虽跟赵宽宜每天都能碰到面，可是能放轻松一起什么的时候不很多，只有假日能够多。也不一定是门，时常在家里，两人在一起说说话，放影碟看，喝一杯茶，或小酌都很好。

我在心里慢慢回味他的话，到绪两样，一则是犹豫，因觉不很好面对；另一则实在理不清，彷佛跃跃试。去就去，哪里要怎么样？他们不见得要看什么。我也不会要表现什么。赵宽宜当然也是。

他当然公私分明。是太分明，不曾留，我有一度不想继续，可更不想被小瞧。男人如何不固执于事业成就。现在来想，都要笑。是真的不好，也料不到他这样严厉。

赵宽宜才从浴室里来，发稍还有湿意。他走到床的另一侧，我将到一半的烟递向他。他摇。

两人最初未谈分手，拖拖拉拉的，异地恋一个月还是散了。邱亦森在电话里问我周末来，这次，我怎么样都排开了事。

我跟他有好一段时间不碰面，从法国回来曾讲上电话，他曾问我会面，但我在忙搬家的事，实在不空；可才知，他和他男友之间了问题。他那男友在台湾的事始终不顺利，决定回国。

我便将床灯关了，拉被睡去。安静了好一，我很快有睡意，忽听到赵宽宜说话。

我一顿，突然要到好笑——想得太深了。不过吃顿饭，是本来就不怎样严重的事。我便一闭，并不去开问什么。

夜半。

我正迷迷糊糊，不觉应了好，才突地愣了好一。我睁开，前一片黑，一时适应不了，看不清楚他是不是也睁着睛，只听沉缓的吐息；可能他的，或者我的。

约定的地方在兄弟饭店梅花厅，是上午九钟，喝早茶。简直难得，邱亦森向来不睡过午不起来。都说

我也想到我自己。倒不想到赵宽宜心中对我有过评价。他跟陈立人在最早合作的项目，我经过手；在会议桌上，他不曾因交而妥协条件。

每年十月份开始，赵小便少旅游，专心经营她的社交圈，今天约谁谁吃茶，明日跟某某看电影，还要舞，一天里至少有三家场要她挑选席；是忙得不亦乐乎。

“对了，有一件事——外婆问我过几天去家里吃饭，到时候一起去吧。”

可推掉的倒不只有她那边，除非必要的应酬，朋友私的饭局，我近一阵也少去，更别说临时约。那难免喝酒，实在耗时，非因为谁而戒。我并不对赵宽宜也有这样的要求。他本也不是要夜夜笙歌的人。

“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