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yan睛倏地闭上。“哎呀，这只yan睛太久不用，不知dao还灵不灵光。骞儿，去把窗帘拉上半边去，这太阳光太盛了。”

贾骞得令，屁颠屁颠跑去拉窗帘。

客厅里的光线暗了xia来，姥爷再次睁开左yan。这yan睛实在太久没用了，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完全睁开。祁妈站在一旁，chou了张纸巾给姥爷cayan泪，“爸，没事吧？”

“没事，”姥爷把纸巾接过去，“就是有dian刺yan，这yan睛火辣辣的。还成，这会儿好多了。”

姥爷ca完了yan泪，抬起tou来，祁杉一跟他对上yan，就被他那只左yan惊到了。

祁杉chu生时姥爷早就不zuo神棍生意了，在他小时候为了帮他驱鬼倒是用过两次，不过那时候祁杉浑浑噩噩的，gen本也不记得。某种意义上，这是祁杉第一次看见姥爷的左yan。

灰se的yan瞳，一跟它对上，顿时有种阴寒的gan觉漫上心tou。

而窦姥爷yan中的祁杉也有dian不寻常。他跟那老鬼待在一起，两人shenti周围萦绕着一缕缕青se的烟。那烟看起来虚无缥缈，要散不散的，其实却结实得很。每一缕都连接着两人shenti上相同的bu位，密密麻麻地几乎把两人拢在其中。

姥爷差dian脱kou而chu一句“孽缘”，但想到这鬼护了他外孙两辈zi，就怎么也说不chukou了。

那烟看似是连接着两人的shenti，其实不然，它连接的，是这一人一鬼的魂魄。类似的qing况姥爷也见过，恩ai非常的夫妻，极为和睦的jie妹、兄弟，他们shen上也有淡淡的青烟相连。这些人中，一方如果有个旦夕祸福，另一方也能gan觉得到，有dian像人们常说的心灵gan应。

但那些人的青烟都没有姥爷yan前的这两个这么nong1重，怪不得纠缠了两辈zi还没够，又缠到了第三世，说白了都是命，魂魄里生来就带着的东西。

姥爷摸了一把胡zi，打算叹kou气，结果只摸到了光溜溜的xia巴，一拍大tui想起来，昨儿理发的时候ma师傅嫌他胡zi难看，趁他睡着给他剃了。

他怀念了自己的胡zi几秒钟，清清嗓zi，问dao:“这老鬼ru世，用的是小杉zi的血吧？”

祁杉diantou，不解地问:“ru世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初我jie说我的血是用来帮他脱离封印的，至于ru世的事我也没心思问她。”

姥爷一听他的问题，瞬间端起了架zi，作为一个前业nei人士，他可是懂很多的，“这老鬼ru世的事，以前听我老爹提起过。ru世，通俗一dian讲，就是阴世的鬼，jinru阳世生活。活在阳世的人可以看见他，摸到他，他可以rongru阳世的人群，这是他跟阴世鬼的最大区别。”

“就这样啊，”贾骞cha嘴dao，语气有dian遗憾，“我还以为有多厉害来着。”

“你懂个屁！”姥爷爆cukou了，“你以为一只鬼要让所有人看见他，摸到他很容易吗？他跟人完全是两码事，不同的世界，不同的wu种，不对，他都不是个wu种！这世上，绝大多数的鬼zuo梦都想重回阳间，却没几个能zuo到，一来没那么qiang的法力，二来没那个契机。也有qiang一些的可以在短时间neizuo到，但他们没法像这老鬼一样，能毫不费力地伪装成人类生活。”

他越说，青玉越被他说成了个稀罕wu，“而且他不老不死，不用吃五谷杂粮，每天晚上晒晒月亮就能修炼。他要是哪天不愿意